陈淮回到农场,想到穆亦寒提到的家人,右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神色晦暗。

    “陈知青。”有人远远喊道。

    陈淮脸上的冷凝散去。

    他低低咳了几声,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散去。

    明明高高大大的人,偏给人一种活不长的感觉。

    “什么事?”说话时,陈淮声音不太精神。

    农场的人都习惯了他这副时不时要发病的模样,见怪不怪地说:“白知青找你。”

    呵。

    陈淮眼底闪过一道锋芒。

    真是条好狗啊,时刻不忘主子的命令。

    不过,想通过他得到他们想要的,简直痴人说梦!

    自从陈家出事,那些自诩能操纵一切的人,一茬接一茬来,陈淮习惯了。

    白家兄妹恰好是最蠢的,他根本提不起与他们玩玩的兴趣。

    “知道了。”陈淮慢悠悠地往住处走。

    农场知青住的地方,没有受教育的人住的地方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排排土坯房,屋子又矮又暗,几个人住一间房。

    晚上谁放屁打嗝,听的一清二楚。

    陈淮单住一个屋,不是他特殊,而是这屋子死过人,其他人嫌晦气,都不愿意住。

    “陈知青。”陈淮正要开门,有人喊住他。

    陈淮眼里闪过讥讽,转瞬消失,看向来人,“什么事?”

    他的眼睛如刀锋,白秀秀不敢直视。

    她微低着头,语带关切:“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与你无关。”陈淮口气冷漠,打开房门。

    进屋后,砰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