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酸的吧。”有个老太太边纳鞋底,边说:“我倒觉得姑娘不比男娃子差。”

    “不说远的,只看咱大队,二花家的姑娘嫁人后十天半月拿着东西回来看她娘,反倒是她那儿子,恨不得把他娘手里的东西都弄去,哪个孝顺哪个是白眼狼清清楚楚的事。”

    在场的人想起她说的二花一家,赞同地点头。

    翠花她娘嘴硬道:“闺女再孝顺也是别人家的。”

    最先说话那大娘懒得再跟她辩驳,摇摇头。

    “翠花娘,你不就是因为你女儿没嫁到宁家心里窝火吗,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外孙都有了,再计较下去对你家翠花不好,别再跟人抬杠了,怪没意思的。”

    翠花娘恼羞成怒,“谁说我还在怄气的,我就是看不惯宁老婆子那副臭显摆的样子。”

    “别说人家显摆,你外孙女如果给你送个收音机,你难道不会跑到我们面前显摆?”那老太太心里明白着呢,张口就反问了回去。

    翠花老娘:那肯定必须显摆啊,脸上多有面儿啊。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

    “哼,你们就舔着她吧。”

    话落,气呼呼地走了。

    老妇人们没理,晒着太阳继续纳鞋底。

    回家路上,宁柚问起刚才的事,“奶,你刚跟人吵架了?”

    “你说翠花她娘啊……”宁老太习以为常,“我和那老虔婆都吵习惯了,那不是个好东西,你离她远点。”

    “就她那个贪心不足的性子,哪个愿意和她成亲家,怕是连筷子都得被顺走。”

    宁柚懂了,这是想结亲不成,反成了冤家啊。

    真会玩。

    两人回到宁家,碰上宁芸。

    宁芸低着头,余光看到她们,脸上轻快的笑消失,脚下意识一转,逃跑的心思昭然若揭。

    啊啊啊,她该更早些或晚些出门的。

    宁柚想笑,喊了声:“姐。”

    “……哎。”宁芸应声,鼓足勇气说:“奶,柚柚,我和人约好了去抓鱼,先走了。”

    她很不喜欢说话,每次开口都让她浑身冒汗,比打一百篮子猪草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