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姐妹,往后六妹妹若是有什么难处直说便好,能帮的,四姐姐我定然会出手帮的。”徐朝寒道。

    说着,又假意想起些事来,“哎”了声,道:“对了,六妹夫就要参加秋闱考试了,正好大哥是当陪审的,也不知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徐朝绣的脸上显出一抹喜色,随即又冷哼了声:“我倒是记得四姐姐先前说不帮我们的,如今说这话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吗?”

    “看来,六妹夫这事不需我多事,六妹夫才学过人,秋闱必然会中举。”说着,徐朝寒起身来,作势要走。

    徐朝绣见此便也慌了,忙道:“四姐姐有什么目的便说,我知道四姐姐出手帮忙,绝非平白无故。”

    “还是六妹妹爽快。我便实言相告,是二婶婶看着我与沈世子定了亲,便想着法子让我交出徐府的中馈大权来,我想着六妹妹你与二婶婶也是仇怨颇深,想请六妹妹助我一臂之力……”说着,徐朝寒从衣袖间拿出一叠的银票送到徐朝绣的面前:“我知道六妹妹近来手头紧,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六妹妹先拿去一解燃眉之需,等着六妹妹帮我彻底的整垮了二婶婶,我另有重谢。”

    徐朝绣看了眼前摆着的银票,心里一动,二夫人如何对她的,她记得清清楚楚,既然面前摆着这样好的报仇机会,她绝不会放过!更何况,她还想得到其他的残图。

    “好,四姐姐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定不会推辞,我也想报一报当初母亲将我绑起来折磨之仇。”徐朝绣答应下来,伸手将桌上的银票揣进自己的衣袖里。

    这会儿,一直在温书的柳璟轩赶了过来,高兴道:“我听闻下人说四姐过来了,四姐留下来用晚膳吧。”

    他有几分愧意的目光看着徐朝寒,话音已经落下,目光仍是留在徐朝寒的身上,听着徐朝绣不悦的咳嗽了声,柳璟轩这才不好意思的别开目光。

    徐朝寒客气道:“不叨扰你们夫妻俩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六妹妹。府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处理,这就会去了。六妹夫可要好生温书,别辜负了六妹为费的苦心和期望。”说罢,便就带着惊秋和新月离开了柳宅。

    背后传来徐朝绣责骂柳璟轩的声音:“人都走了还看,还不快去温你的书!我告诉你,要是秋闱过不了,我徐朝绣就回徐府单过!”

    两人窸窸窣窣吵了两句,柳璟轩便就走了,没再搭理徐朝绣。

    出了柳宅,正巧一阵风吹来,虽风中仍带有几分热意,但还是令人凉爽不少。上了马车后,新月疑惑的问:“虽说二夫人想从小姐您这儿夺了徐府的大权,可凭着您的聪明和手腕,还有大奶奶帮着,二夫人可没那么容易,您何必又多此一举的让六姑奶奶再插一手。”

    “二房残图的事,你们两个也是知道的,我是担心二叔的藏宝里会有危害到徐家安危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要去探明白。再说,二叔藏宝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公中产业里私扣下的,各房都是有份的。二婶婶和六妹妹都在收集残图,想将二叔的藏宝据为己有,六妹妹自然是斗不过二婶婶的,我让她来插手,不过是让二婶婶有机会将她手上的残图给拿到。”徐朝寒与惊秋和新月解释道。

    说罢,徐朝寒又叮嘱了句:“这事,你们二人万不可泄露了风声。”

    “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吧。”新月满口答应下来。

    新月这丫头,虽然说话行事鲁莽些,却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一点就通。

    “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和新月。”惊秋素来沉稳聪慧,这事不能透露出去,许多事,还得需要她和新月帮忙。

    “嗯。”徐朝寒点头。

    马车一路走得也是疾,外面正起着风,将轻便的青绸帘子扬了起来,可见街上一片繁华景象,徐朝寒偶然侧头一瞥,看见瘦得跟猴精似的又无比丑陋的王续文抱着一堆徐朝露的陪嫁首饰往当铺里去。

    “咦?”徐朝寒甚是疑惑,忙叫停车夫,下了马车来往当铺里去。

    王续文刚当好东西,高兴的将银票往怀里揣,一抬头就看见徐朝寒带着惊秋和新月在当铺门口站着,心虚的咧嘴笑着:“哟,这不是四妹妹吗?徐也要来当东西?”

    “这是徐家的铺子,我过来看看。”徐朝寒道,朝柜台过去,示意掌柜的将王续文方才当的东西拿给她看看。

    一套金面首饰,还是徐朝寒替徐朝露在点翠楼里打制的,还有一对祖母绿玉镯,是温姨娘平日里戴着的,徐朝露出嫁的时候送给了徐朝露,还有两串玛瑙串子。在看掌柜的递过来的票据:死当,共六百七十两银子。

    “三姐夫最近手头很紧?你跟三姐姐成亲这才几日,就开始要当三姐姐的陪嫁了?”徐朝寒凌厉的眼神看着王续文。王续文不知怎的,居然对徐朝寒一个十七岁的丫头生出惧意来,眼神闪躲着,结巴道:“这……这不是,我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露儿是个知心解意的人,便拿了陪嫁让我去当了先救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