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人正在存禧堂里,温姨娘也不避讳,拉着徐朝露就跪下来向二夫人和徐康辰求道:“老爷、姐姐,露姐儿要是去了段家,她这辈子就毁了。段大公子,宇修死了我们也很难过,可露姐儿她到底还没嫁进段府,不如就解除了露姐儿和宇修的婚约,段家送来的聘礼我们加倍奉还,段家还要什么补偿,只要徐家有的……”

    温姨娘的话还未说完,段大公子就一脸怒色,冷笑道:“徐家可真是财大气粗,还是欺负我段家是小门小户?”

    徐康辰脸上也挂不住,斥责道:“徐家岂是此等言而无信之家,露姐儿与段家公子的亲事订下了,便就是段家的人。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露姐儿连着陪嫁一并送去段府,日后,露姐儿便就是段家妇,一切要听从夫家的教导,别辱没了徐家的家风!”

    二夫人对温姨娘说的那番话极为不悦,她才是徐家的当家主母,却听温姨娘一个妾室说段家想要什么徐家都给的话,她道:“温妹妹心疼露姐儿我们都明白,可露姐儿跟段家的婚事是订下了的,如今反悔,指不定别人说我们徐府无德失信,指着露姐儿的脊梁骨说闲话。段府离徐府不远,日后露姐儿有个什么难处的,我们也能顾看到。再说就算段家宽宏大度解除了露姐儿跟段家的婚事,有了这事,露姐儿还能说上什么好亲事吗?”

    其中利害被二夫人说得很清楚,而且想解除了徐朝露和段家的婚事已经没任何可能,今天这一出,温姨娘失礼不少,反倒还成就了二夫人一个贤名。

    第二日天还未亮,徐朝露一身素白衣裳,头上也簪着一朵白花,面色憔悴的被送上了去段府的马车,后面的马车装着几箱子的嫁妆。温姨娘不舍的看着自个女儿离开,扶在门框上哭了许久。

    徐朝寒对此也唏嘘的很,也只能感慨徐朝露真的是命数太差,明明高高兴地等着当新嫁娘,却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准新郎死了,而她变成了望门妇还要去给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哭丧守寡。

    徐家的阴霾还未散去,刚跟徐朝绣订了亲的程家人找上门来要退亲,连之前一手撮合徐朝绣和程家公子的五夫人也脸色不善,对娘家人客客气气的。

    “程家跟咱们徐家也是姻亲,要不是五弟妹亲自保的媒,徐家还不一定会同意绣姐儿跟程家公子的婚事。绣姐儿可没做出半点对不起程家公子的事,你们程家平白无故的来退亲,总该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二夫人傲慢的扫了眼程家的人,摆足了徐家当家主母的气势。徐朝绣可是害得她不但什么都没赚到还赔了不少的银子,如今想起来她都恨得咬牙切齿。

    五夫人的娘家堂弟拱了拱手,客气的道:“犬子福薄,配不起六小姐,程家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和二十亩良田补偿徐家。”

    二夫人微微有些动心。

    可程家怎么好端端的要退了徐朝绣的亲事?二夫人狐疑的看向五夫人,五夫人却是一直在向自家堂弟好言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