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的宴会厅中,年宴正式开始,丝竹声响起,舞姬伴随着乐曲缓缓入场。在悠扬的乐曲中,她们如同飞燕般轻盈地跳跃,舞动着自己的身体,把舞姿的优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席间,众人举杯畅饮,酒香阵阵扑鼻,好不热闹。举杯之间,映照出众人的笑脸和热络的氛围。

    “姐姐方才和丽贵人说什么了,她的脸色怎么有些难看?”坐在沈眉庄下首的安陵容小声询问。

    沈眉庄轻轻一笑,“没什么,不过吓唬了她一下罢了,谁知她不经吓呢!”

    安陵容亲昵的揶揄道:“眉姐姐又调皮了。”

    “非也。”沈眉庄说道:“我可没主动吓唬她,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想了想,安陵容道:“丽贵人这是不是可以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好啊,你说我是母老虎?”沈眉庄笑着伸手捏安陵容的胳膊,“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陵容往后一躲,嘴里讨饶道:“眉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丽贵人耳畔忽闻一串嬉笑声,侧目一瞥,就见沈眉庄与安陵容正嬉闹在一起。她刚要翻个白眼,却冷不防对上了沈眉庄投来的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吓得她犹如只受惊的小鸟,慌忙转向曹贵人说话,似乎唯有如此,心才能踏实几分。

    瞅见丽贵人那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安陵容心里暗觉有趣,遂嘴角上扬,冲着沈眉庄打趣道:“眉姐姐,你似乎把丽贵人吓得不轻啊。”沈眉庄双手一摊,“是她自己胆小罢了,我可没做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又聊起了其他话题,说到高兴之处时,便举杯对饮。

    宴厅的一角,周宁海顺着角落走到华妃身边,低声道:“娘娘,端妃宫里来请旨,说端妃旧疾发作,要请太医去瞧瞧。”

    原本正喝得正高兴的话华妃听到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漫不经心道:“今儿是除夕,她多晦气,不许太医去。”

    周宁海犹豫道:“那万一端妃那儿自己跑去请呢?”

    华妃冷冷一笑,“去告诉太医院,谁敢去给那个贱人医治,便是和我年世兰过不去。”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周宁海躬身退下。

    华妃原本的好心情因着这一插曲有些心烦意乱与难受,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吩咐颂芝继续给她斟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欣赏了片刻舞蹈后,皇后优雅地举起了酒杯,向皇帝柔声道:“皇上,臣妾敬您。”

    闻声,皇帝收回目光,笑着端起酒杯与皇后碰了一下,突然问道:“莞常在呢?”

    皇后脸上的笑淡了两分,不过还是道:“莞常在身子还没好,天寒地冻,臣妾就吩咐她休息了。”

    皇帝点点头,没再说话,将杯里的酒喝下。

    瞧着皇帝的神色,皇后知道他定是想起了纯元皇后,瞬间心里难受的犹如针扎般疼。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遂借着饮酒的动作挡住难看的脸色,酒水入喉时只觉辛辣又苦涩。

    推杯换盏间宴席过半,皇帝也有些酒意上头。他转头去看了一眼华妃,只见她似乎因着饮多了些,脸颊染上红晕,双眼氤氲。他淡淡一笑,却在收回目光时瞥一旁摆放着的红梅盆栽,瞬间他眼里染上丝丝缕缕的孤寂,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突然出声问皇后:“宫中的梅花可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