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卓态度良好地道歉完,诚心道:“我与红珠这厢诚心诚意赔罪,可元绍堂哥心有不满,执意要登报宣扬此事。再怎么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闹得这样难看呢?”

    “为表诚意,我愿意赔偿一万两银子,希望太子表哥能做个说客,就让今晚的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清懿书院院庆的日子,大家和气生财,何必闹得那么难堪呢。”

    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李元卓想用银子摆平这件事,也算是割肉了。

    他料想李元绍如今急缺银钱,太子夫妇也不是严苛之人,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支持李元绍登报,毁掉赵红珠的姻缘名声。

    萧壁城微微挑眉,“元绍,你怎么看?”

    李元绍根本不买账,面露讥讽之色。

    “他早干嘛去了,给我和福儿泼脏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见自己要吃亏了,就搬出种种理由来说事,当真是可笑!这一万两银子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要钱,只为出一口恶气。”

    李元绍说完,神色恭敬地看向萧壁城,语气却是很强硬。

    “太子殿下,我请您来是想让您为此事做个见证,证明今晚之事错不在我和福儿。至于登不登报,这就是学生自己的事了,我记得您和太子妃亲口说过,任何百姓都有向报社投递稿件的自由。”

    李元绍的态度很明确,他非登报不可,这件事没有轻拿轻放一说,就是太子也不能拦他。

    听到这话,李元卓忍不住惊怒地看向他,觉得他真是疯了,竟敢在太子未表态之前就这样回话。

    就连孟福儿也偷偷看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在清懿书院里,所有人都很听从太子夫妇的话,她觉得李元绍跟别人很不一样。

    萧壁城并不生气,李元绍到底和那些未出茅庐的学生不一样,少几分天真乖巧,多几分世故狠辣。

    他欣赏对方该出手就绝不留情的态度,以及底线不可退让的执着。

    “李元卓,念在你诚心认错赔礼的份上,我就不在院庆的喜日和你斤斤计较了,不过李元绍想登报此事是他的自由,我不会多加干预。”

    李元卓的谦恭面具终于维持不住了,咬牙急声道:“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样做的后果太严重了么,红珠的声誉会保不住的!”

    他心里发慌,赶紧把赵红珠搬出来说事,

    好不容易才抢得祖父的看重,一旦登报就全完了,他会立刻失去下一任家主之位的争夺资格!

    然萧壁城的脸色格外寒冷,“敢做就要敢当,因果都是你们自种自得,有什么不妥的?”

    他一点都不觉得李元绍过分,世间女子并非永远都是处在弱势位的。

    清誉是禁锢她们的一把枷锁,但也可以成为刺向别人的利刃。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才子与清官,都是被人设计诬陷凌弱女子才前程尽毁的。

    李元卓见他不为所动,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旁边吃瓜的云苓身上。

    “太子妃,您也是女子,能体谅世间女子的不易。一旦登报的话,让红珠今后怎么做人,这是要生生逼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