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寡人说这些,如果是想让让寡人好好待谢禧的话,那……”

    “不。”

    谢新绿打断了他,“我是想让陛下知道,您并不了解她,您如今喜欢的谢禧和您想像中的谢禧并不一样。阿禧她值得更好的人来爱。”

    “你是想说寡人不好?”

    “陛下很好,是一个好君王,但不会是个好丈夫。若有一天阿禧和你的江山有冲突,陛下又会作何抉择?”

    “不会有这一天。”

    他和谢太后的恩怨已经明了,做不了纯粹的母子,但至少因为利益,他们会绑在一起。谢禧无论是作为谢氏女还是他的妃子,从此之后都不会两难。

    谢新绿却继续发问,“陛下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这句话,是阿禧的夫君,还是我的夫君。”

    谢新绿的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林陈叶的耳膜,迫使他正视自己一直忽视,毫不放在心上的问题。

    “即使你是君上,即使妾犯大不敬之罪,妾也仍然要说,阿禧值得更好的男子,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平城宫里,自娱自乐地过一辈子。”

    “陛下,阿禧醒了之后,请您回头看一眼她,您能听清她心里的呐喊,看见她绝望的挣扎吗?”

    “她很害怕,很孤单。”

    “可这些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听见。”

    说完这些,谢新绿心情激荡,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陈叶听着,忽然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谢新绿接过水道谢,她的面上浮上不正常的潮红。

    林陈叶见她这么虚弱道:“好好休息吧,阿禧已经见好,这些不用你操心。等她醒来,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谢新绿轻轻点头。

    林陈叶走到门口,谢新绿忽然叫住他:“陛下,妾的二姐姐何时入宫?”

    “元宵节那天。”

    “天子大婚,那时宫里该是热闹的很,阿禧见了应该会很开心。”

    林陈叶没再说话,开门走了。

    等他一走,勉强支撑的谢新绿再也撑不住,滑倒在床上,半个身子落在床外。

    萝女一直在外候着,听见谢新绿的咳嗽声好几次都想忍不住冲进来,可陛下没走,她只能在外站着。

    林陈叶走了,萝女立马进来扶起谢新绿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娘子有什么话不能等好了再说,非得现在说。看您咳的,回头齐太医见了又得说您不遵医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