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蜀步骑将士,挟着未尽的杀戮之火,追随着他们的大将军,漫野的追辗着败溃的叛军,一路向着长沙城方向袭卷而去。

    ……

    蜀军在穷追,安平和他的败兵则在狂逃。

    他是马不停蹄,一口气逃出数里地,逃向北大营方向。

    大营中,水镜先生在李意的相扶下,立于营门前已经许久,目光始终凝望着战场方向。

    虽相隔数里,水镜先生无法看清战场上具体的情况,但那震天的惨烈喊杀声,却清楚的回荡在他的耳边。

    从那杀声中,水镜先生能够想象的出,这场攻防战有多么的激烈,他的神经也被那杀声紧绷起来,苍老的脸上,流转着几分不安焦虑。

    “今日一战,事关黄巾王国兴衰,老师,我们有把握胜吗?”李意忍不住问道。

    水镜先生沉吟许久,轻声叹道:“黄巾军虽然狂热,但那廖化却用兵如神,蜀军中藏龙卧虎,难辩虚实,这场气运之战,胜负难料啊。”

    李意听得他这番评论,身形微微一怔,脸上的焦虑不安,显的更加浓得了几分。

    “水镜先生,你也太高看那廖妖了吧,这一次可是我王兄亲自出马,以我黄巾王国的倾国之兵去破敌营,怎么可能不胜!”身后响起了一声女子讽刺的声音。

    水镜先生苍老的身躯微微一动,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名高挑冷傲的女将,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是安月夜。

    今日这场决战,安平虽然走了倾国之兵,但大营还是不能不守的,而且要让一个自己极度信任之人来守。

    安月夜身为大王御妹,自然是他再信任不过的人,故安平便留了她率数千女兵守营。

    安月夜巡视至营门,正听到了水镜师徒的议论,便忍不住出言讽刺。

    面对安月夜的讽刺时,水镜先生倒也不以为介,只是淡淡道:

    “老朽只实话实说,就事论事而已。”

    “什么就事论事!我看先生明明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安月夜小嘴一扁,眉宇间燃起浓浓傲色,昂着秀鼻道:“我天国儿女全都是不怕死的死士,哪怕是战到了最后一人也绝不后退,那些蜀妖岂能比得上咱们王兵精锐,况且这一仗我军数量还远胜于蜀妖,怎么可能打不羸,我说的才是真正的事实。”

    听着安月夜傲慢的言语,水镜先生就如同听小儿之言,只觉是幼稚不已,却也不屑于反驳,只是淡淡一笑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