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遇上一辆车子过来,由一个老头和一个孩子推着,推得很吃力。

      看到我们之后,愕然瞪大眼睛,“大人!你们怎么进来了?”

      他的身子开始发抖,眼底流露出害怕的表情,本就瘦小的身子佝偻成一团。

      我看了眼车子里的土,问,“挖到哪儿了?”

      他往里面看了眼,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大、大概已经出城了吧?”

      我点点头,没为难他们,“行,你们出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飞快推着车子离开。

      背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他们分明已经很累了,但躲避我们时,依旧如同躲避豺狼虎豹。

      我心里不是滋味,有一股愤怒在胸腔里涌动着,想到了一年前的弦月城。

      那个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又往深处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尽头,不但碰上了很多挖土的人,还遇上了两三个衙役,正坐在边上喝大酒,时不时朝着里面骂骂咧咧,在看到我们之后,一愣,“新来的?”

      “还有多远?”我看向他们,脑海里涌上好几个念头。

      杀人灭口会打草惊蛇,连累到里面这些挖洞的百姓。留活口会惹人怀疑,好像怎么都不是很对劲儿。

      那三人看着我们,也有些怀疑,“下来问这个?大人安排的?”

      “我们不熟,”我看向他,“我是刚来的,就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挖通,拿那么多钱办事这么慢,我看马良勇他是不想干了!”

      弦月城的郡守名叫马良勇。

      他和我爹是一辈,以往我见了他,要叫一声叔叔。现在我只能冒充寒王的人,模棱两可说话。

      那三人一听顿时有点懵,面面相觑说,“有点拽啊,西川来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话。”

      我和花叶站住,满目寒光地盯着他。

      花叶身上的气息带着内力碾压而去,三人都变了颜色,往头顶看一眼,道,“也就是这两三天吧,最多三天就能出去,以后西南山的货物,就不必走明道了,只需要经过郡守府下方便可。”

      说着,看向我们,“这么久都等了,西川难道还等不了这两三天?”

      “京城都变天了,怎么等?”

      我冷笑一声,“三天之后我再过来,要是还没弄好,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丢下一句话,我和花叶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