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明白,寒王对于叛徒的处罚,多半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的话,南湘作为他的师妹,甚至是愿意为了他从我们手上逃出来报信的人,不会在花叶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突然妥协。

      这只能证明,一旦我们传出他们叛变的事情,后果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花叶拿了两颗药给他们吃,“剧毒,我们每收到一封信,你们会得到一份解药。”

      “……”

      南湘盯着药丸瞳孔颤抖,眼底满是不甘心,但最终还是吃了下去。

      最后,低着头说,“阮凌音,我没想到最后栽在你手上,更没有想到,花少主支持的不是任何一个王爷,也不是任何一个皇子,而是你。”

      “一个女人。”

      她强调。

      “女人怎么了?”我看向她冷冷一笑,“怎么?作为女人,你看不起你自己?”

      她看向我,眉心皱得紧紧地,好一阵子才说,“不都这样吗?男人征战天下,女人相夫教子。你想当女帝,这是痴人说梦。”

      “但可能……”她说着,看了眼花叶,说,“可能是因为,这一代隐族少主也是女人,所以才支持你的吧。”

      她问花叶,“花少主,隐族这一代,是单传吗?”

      “这与我是男是女是否单传有什么关系?”

      花叶看向她,突然说了一句,“天生万物都是平等的,物竞天择总有人想要奴役其他人,人被他人奴役是悲剧,但又是迫不得已,并不会有损他们的灵魂。”

      “可若是,人自甘为奴,自己当自己的奴隶主,那可真是可悲又可笑。”她说着看向我,“她怎么就不能当皇帝了?她少了眼睛还是少了嘴巴?又或是比男人缺了胳膊短了腿?”

      “你该不会以为,男人是靠着下半身荣登九五的吧?”

      这话说得真难听,南湘的脸色涨成了紫红色。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觉得花叶说的真好,有朝一日我若当了皇帝,定要去除那男尊女卑的陋习。

      后半夜,我们都在这里没有动。

      不是因为想和这两个人说话,而是我们在等人来。按照原先的推测,寒王会派祁宴雪冒充他来接我们走,但是我加进去的那封信当中,却告诉了寒王另外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西秦使臣已经快到西川南部边境的曲水镇了,他们留给他的裴雪瑶是假的,真的还在贺兰绝手上,与此同时贺兰绝带走了真正的废太子,可能他们之间的合约已经彻底被西秦人撕毁。

      和西秦的谈判,只能寒王亲自去。

      阳城到曲水镇不远,寒王来得及过去。

      加上南湘给他的那封信里面,还说贺兰绝杀了完颜枭,那么就算是断了寒王府这些年在西秦的联络线,没有了贺兰绝帮忙,那他想要利用西秦人和原先的西羌人攻打月牙关的计划,也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