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狠辣,却不可以歹毒。

      闭了闭眼,在火势快要吞没山洞时,我走了出来。

      花叶站在我身边,无声陪伴着我,许久才道,“走吧,还要去她家检查一下。”

      “嗯。”

      我回过神来,与她一起离开山谷,上了山坡,敲开了这家人的门。

      里面冒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小萝卜头,看见我之后天真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娘的吗?”

      孩子的眼神是清澈的。

      黑白分明,看不出任何杂质。

      我点头,问,“你一个人在家吗?叫什么名字?”

      “我哥也在,我叫薛如。”他往外面看了眼,说,“雪下大了,你们要是找我娘的话,进来吧。”

      我点点头,与花叶一起进了屋。

      对面正屋里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埋头苦读,隔着窗看见我们,然后瞪大眼睛,“阮、阮小将军?”

      “你认得我?”我打量着他,从他脸上隐约看到阮老五的影子,心情复杂。

      他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道,“三年前,你率军出征的时候,我在城墙上看到过你。”

      说着,丢下书本出来招呼,“你怎么来了?快屋里请。”

      我进屋,坐下来。

      他忙着端茶倒水,“你要是来找我娘的话,她不在家。”

      “她去哪儿了?”我顺着他的话,问。

      他把一杯热茶递给我,说,“我娘说,冬天柴不够,她要去山里捡一点。”

      我打量着他,“那你不去么?你好像比我还大一岁,应该捡柴比她利索。”

      他扭头看向我,笑得有点腼腆,“我想去的,但是我娘不让。我爹死后,她性格总是时好时坏的,要是不听她的话,她要不就是嚎啕大哭,要不就要狠狠打我一顿。”

      “也是没办法,她想念我爹嘛。”

      “其实我也知道,她每次都是顺便去祭奠我爹。”他垂眸,叹了口气,“你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我看着热茶,心情复杂,“你爹埋在哪里?”

      昨天,阮六叔告诉我,他爹是死在战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