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摸我的头,“走吧,隐族已经两百年没出来过了,我们也想出来走走。正好遇见你,也是我们的幸运。”

      “那池华和雪影呢?”我看向她,“他们也是隐族的人吗?”

      “咳咳。”

      她突然咳嗽了两声,认真点头,“嗯,我们都是。”

      我也没多想,只是缓缓深呼吸,道,“突然感觉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孤家寡人了。”

      她问我,“你有没有肚子疼?”

      我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出了一点血,但是没有太大感觉,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她点了点头,“等从山里出去之后,再给你调养调养。这样也不影响往后生养。”

      我笑了笑,“那估计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毕竟,现在朝中乱成这样,我牵涉其中,谁知道这烂摊子什么时候能收拾干净?就算是收拾干净了,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了,又能与谁去生?

      这些事情,我都还来不及考虑。

      等找到贺兰绝的时候,远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带进来的二十人只剩下七八个,躲在一处峭壁之下。地上生了火,他坐在边上摆弄着火苗,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倒显得有种别样的迷人。

      在听到脚步声时,倏然抬头,伸手就去拿剑。

      但在看到我和花叶时,又把手收了回去,“你们怎么来了?怎么只有你们两?”

      目光落在我脸上,他的担忧是真实的,“凌音,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想到花叶那话。

      她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全然相信,那就只有她和贺兰绝。

      我打量着贺兰绝,揣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如果这话能说的话,他应该早说了。既然没说,又是一心为我的安全着想,那我也就不问了。

      于是上前道,“我没事,倒是你这里,折损了好些人。”

      西秦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们。

      贺兰绝说,“遇上了刺杀,这猎场里面可真是不太平。”

      他冷笑了一声,问我们,“你们呢?有没有人找你们的麻烦?”

      “有肯定是有的,”我笑着睨了眼花叶,“但是有我师父呀!”

      花叶勾唇笑,抬手捏了下我的脸。

      贺兰绝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奇怪,怪到让我不好意思,却又捉摸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