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枭好一阵子都没看到需要特别在意的病例,乐得赖在谷里和邢鸺清闲度日。

    然而邢鸺无所事事过没几天就认真思考起现状,他是喜欢轻松生活不错,但身爲其主的仇枭除了制药、弹琴、教导邢朗,还要给大家做饭,自己每日需做的事却是少之又少,就向仇枭提出今後让他接手洗衣这家务事。

    正握着邢鸺的手教其弹奏新曲的仇枭停住动作,尽量克制下语气中的质疑,问:“你会洗衣?”

    邢鸺坦率回道:“不会,属下生活的时代有样可以代替人洗衣服的东西所以几乎没人还在手洗,但属下揣测应该不难学?属下是想...总不可能让毒仙子的师妹爲我们洗一辈子的衣,近来也算闲空,不如就趁此机会尝试看看。”

    仇枭侧头看他一眼:“我是没所谓,不过你要把这事给揽了等於剥夺走毒仙子的乐趣,她可爱折腾欺负她那师妹,这不又得重找份新的差事让她师妹忙。”

    邢鸺不敢妄自评论毒仙子,讷讷道:“呃...属下是觉得自己会的本来就不多,要是能再学一两样家事还是比较好。”

    仇枭轻笑了声,放柔声音:“你要洗便洗,我没说不行,但那俩小子的衣服你可别碰,教他俩怎麽做就好,我可不想你泡皱双手。”

    过度偏颇的内容令邢鸺不禁失笑,反问:”您怎麽说得好像他俩手皱就没关系,朗儿和睿儿的手可比属下这满是老茧的手嫩多了。”

    仇枭嗤道:“我只在乎你这双爪子,他俩皮皱不皱与我何干?我倒认爲他俩应当多做点家事,要不我岂非白养了两只米虫。”

    “臭老狐狸!你是真当我们不在、听不见?”练完内功陪邢朗坐在一旁听曲的邢睿忍不住开口,仇枭却似真当他是空气,并不回话继续播弄琴弦。

    邢朗笑眯眯道:”大师父,徒儿和睿儿是人不是虫子,徒儿以前听人说过手上长茧是努力活着的证明,徒儿想要和二师父一样的手,也喜欢做家事!”

    “嗯,说的对,还是我徒弟会说话,你二师父的手是挺好看的。”仇枭把身旁的点心盘子挪到邢朗跟前。

    邢朗立即接过大口狂吃,侧过小脸看邢睿似乎闷闷不乐在嘟囔什麽,抓起块饼塞进邢睿嘴里,害得毫无防备的邢睿差点噎着。

    既然下了决定,仇枭便带着仨人去找毒仙子,俩孩子虽对首次到访的地方感到好奇,但都乖乖跟在仇枭和邢鸺身後,没敢四处乱跑蹦达。

    於屋外煮着汤药的布衣女子擡头瞧见仇枭,赶忙招手叫他们靠近,这回布衣女子没再向仇枭求解药,而是盛了碗汤药递给仇枭,让他进屋喂给大清早就喝得醉醺醺的毒仙子。

    仇枭闻了闻那碗汤药,确定没古怪後,蹙眉看向毒仙子那师妹:“竟不是毒药,你撞到脑子了?”

    布衣女子无言摇头:“你这小子说的什麽话,我是笨了点,但不会蠢到想不明白这毒妖女的好意。何况她那日救了我,我岂是不知感恩的人!我不想看她喝酒喝死自己,可我这师姐这辈子听过谁的劝?那墓中之人尚且不能让她言听计从,我去叫她别喝酒改喝药,她不泼死我才怪!”

    仇枭不动声色打量了会儿布衣女子:“哼,也行。我今日来访是因我家这仨说以後想自己洗衣但没学过不会,你最好给我轻声细语教好他们,我先进屋去灌醒那酒鬼,出来时可别让我发现你失责,否则...你猜会如何?”

    布衣女子得知可减少日常工作才不管仇枭话里威胁,立马应声说好。邢鸺接收到仇枭温柔目光,逐回以微笑点头,带着小徒弟随布衣女子走往河边,看她兴致盎然示范说明该如何正确浣洗衣物。

    仇枭拿着解酒药,刚走近屋子就嗅到浓重酒臭,推开门敏锐察觉不妥,挥袖拨开迎面砸来的酒瓶。

    毒仙子看清来人後,念了含含糊糊的几句话又重新趴回桌上。仇枭踢开脚边酒瓶,走至毒仙子面前,捏着她下颔,一股脑地把解酒药倒进其口中。

    “咳、咳咳!你这小鬼难得来一趟就是爲了谋害姑奶奶我?”毒仙子被呛着乾咳了几声,整个人瞬间清醒许多。

    仇枭放下空碗淡然道:“祸害遗千年,你哪这麽短命,我是爲其他事而来。”

    “哦?”毒仙子擡眸等着下文。

    仇枭逐将此行目的道出,果不其然收到毒仙子投来的埋怨眼神,然而对方并没多嘴碎念,摇晃着脚步和仇枭走向屋外,观察那四道蹲在河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