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不急不慌,悠悠地从马上下来,拽着他的手腕:“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何非要揪着名字不放,以殿下的手段,还查不出来吗?”柳云昕冷眼看他,目光落在被他钳制的手腕上,继续说,“殿下,光天化日这般举动,不怕被百姓们耻笑?”

    “不怕,”魏恒笑说,“我只觉你同我旧时故友相似,所以今日才一定要问出来不可。”

    “若我不说,殿下要拿我作何?”

    魏恒一顿,被他这句话问住了。没等他思虑清楚,柳云昕挣脱束缚,转了身,魏恒眉眼沉了厉色,看着他那瘦削的背影,冷漠地吩咐一旁的人:“去查,天黑之前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

    ............

    晚些时候,柳云昕被召进了皇宫。

    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被皇上召见是为了封官一事。

    柳云昕站定殿外,等着传唤。

    “三皇子魏恒觐见..........”

    司礼太监嗓音尖亮,从大殿一直绵延到了建春门。

    柳云昕没听到自己的传唤,倒是听见了魏恒的传召。

    他隐在传唤的公公身后,魏恒从殿外经过时没注意到人。

    他一身盔甲,单膝跪在了大殿前,朗声道:“儿臣参见皇上。”

    “免礼了。”武帝端坐在那龙椅上,黄袍加冕,面色虽已有了老态,但也抵不住那雍容的气度。

    高武帝魏乾,此时已年过半百。年轻时也是征战四方的名将,后来弑兄篡位才得了现今的帝座,所以他深知兵权的重要性。

    武帝看向魏恒,说:“我儿凯旋而归父皇深感欣慰,今日想要些什么赏赐?”

    魏恒拜首道:“保家卫国乃臣子本分,儿臣不求什么赏赐。”

    分站大殿两侧的朝臣里有了响动,众臣也开始议论纷纷。

    太子魏延站了出来,“皇弟此番确为辛苦,大功归来,父皇要赏赐也是应当。儿臣以为,明渊已过弱冠之年,现在还是个将军,不如父皇就赏了他爵位,封个府邸日后也好娶亲。”

    武帝含笑说:“太子说的在理,众爱卿呢,意下如何?”

    内阁首辅沈清远上了前,说:“皇上,臣觉不妥,三皇子虽有战功但也不到封爵之地,皇子已过弱冠之年还未封王,依臣看来,封王便可。”

    武帝思忖片刻,再次看向魏恒,说:“明渊年纪尚小,是朕对他太过严厉。沈爱卿说的在理,那就封三皇子魏恒为楚王,选个良辰吉日,朕把那圣旨下了。”

    魏恒嘴角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拜首:“儿臣叩谢父皇。”

    这笑里,这话里包含了太多情绪。谁都知道,北朝朝廷,封王以后不得离开皇城半步,除非有皇帝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