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她出生在初春的微冷时节,就得了这样一个名字。

    丞相府没有其他庶女,但是丞相大人却不会让自己的嫡女和庶女去排行起名。

    仿佛应了她的名字一般,她在丞相府的岁月,就似那初春时节的微冷天气。

    不是寒冬的冷冽,却也没有暮春的一丝温暖。

    父亲不喜她,嫡母无视她。姨娘怨怼她,恨她不是儿子。祖母……祖母也没有多疼爱她。

    她就仿佛是被这个世界无视的人一般,没有人对她释放一丝主动的善意。

    嫡母生的两个哥哥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个弟弟还时时提防着她,怕她欺负他的姐姐。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对她有一丝厌恶。

    只有林夕儿,并不讨厌她,但她也不喜欢她。

    那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她便也最恨她。

    说是恨,更确切一些,应该是嫉妒。

    嫉妒林夕儿一出生就是嫡女的身份,父母疼爱,兄弟宠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幸福就捧到了她的面前。

    因此,她也不把她的存在当回事儿。

    她若是来找她,她便与她聊几句。她若是不来找她,她也把这个庶姐抛在脑后。

    好在,她不是傻子,知道怎么做是对自己最合适的。

    于是这些年,跟林夕儿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姐妹关系。

    “二妹妹,听说你最近都在院子里闷着,是不是,是不是身子骨不舒坦啊?”

    “没有,还好。”在外人面前,林夕儿一直都是清冷的性子。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林春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夕儿见了,便道:“大姐姐,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林春寒听罢,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对林夕儿道:“好妹妹,我这也是道听途说,你听罢之后,就当听了个响,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也这为你好,不想你进了火坑,被蒙在鼓里。”

    林夕儿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是关于夏侯杰的,而且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她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