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小师傅手中那张纸上写着的姓名,不由地心尖抽疼。

    她远远地看着那张英俊的侧脸明明灭灭地陷在夕阳的光影里,他的表情是一贯的淡漠,此刻就算是笑起来,也一点都没让人有温暖的感觉。

    如果孩子生下来,会不会也像他一样?

    胸口上像是压着巨石,呼吸渐渐地变得难受,于是温静只是这样靠着柱子,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慕煜行告别了方丈之后,转身走下了楼梯,只是却又很快转变方向,忽地就朝着温静的方向走过来。

    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

    明明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来她这边。

    等到他渐渐靠近的时候,她才敛下所有的情绪,冷淡地道,“我要下山了。”

    “一起走。”他的目光看着她。

    长明灯的事,她没有提,他也没有说。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下山的时候两人没有再坐缆车,石阶很是蜿蜒,两侧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山上有些冷,夕阳的余光已经快要散去了,只剩下小半个橘黄色的光晕。

    双脚踩在坚硬冰冷的石阶上,温静忽地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远处的天际,那一抹残阳在她的视线里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山谷之间。

    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热度也随之消散了,风吹在手臂上凉嗖嗖的,但温静似乎恍然未觉,只是愣怔地看着天空出神。

    她穿得很单薄,四肢的裙子被吹得紧紧地贴在腿上,柔顺的长发也在后背轻轻飞舞。

    似乎是过了好半晌,她才听见身侧的男人问她,“刚才许了什么愿?”

    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有些低沉,却又带着冰水般的清冽,让她分辨不清真假,也不知道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

    她没有回答,只是眉头微微颤了颤。

    林间传来各种昆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很是欢快。

    似乎因此,温静的心情才稍微愉悦了些。

    她慢慢地开口,“你真的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仍旧是看着远方的,但她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始终未动。

    他的气息从来就是如此的强势,哪怕隔着一段距离,她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