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李石没有回来,冉月每天是灵芝堂和家里两边跑,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三人行,必有我师。

    薛大夫的医术或许不如冉月,但是冉月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宝贵的经验是系统没有办法直接灌输给她的,所以一句“师父”自然是真心实意的。

    灵芝堂的几位大夫也乐意和冉月探讨,有时候冉月随口的一句话,就能给了他们启发,一些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也有了解决的思路。

    冉月自然愿意帮助有医德的大夫提高医疗水平,或许这几位大夫的医术只是普通水准,但是他们的品行却令冉月敬佩。

    冉月来在县城也有几个月了,她深刻的明白县里有一家灵芝堂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其他家的医馆药铺价格非常的高昂,而且药铺以次充好,医馆认钱不认人,普通人根本买不起药,看不起病,生病就意味着倾家荡产。而灵芝堂原本只是单纯的药铺,后来才请了几位大夫过来坐堂,有了医馆的影子,一开始这家大胆破坏了行规的药铺自然是遭受了行业剿杀,但是万幸,历经了千辛万苦,灵芝堂还挺了过来,成为了县里唯一一家普通百姓还能进得去的药铺兼医馆。

    就冉月所知,当时就这些坐诊大夫都受到了牵连,有的人被打断了腿脚,有的人家人出事,有的人甚至再也没有办法看到明天,但是灵芝堂的这些大夫都挺了过来,只要人活着,他们就排除万难,坚持到灵芝堂坐诊。他们的努力,看在百姓眼中,百姓也非常的支持灵芝堂的大夫们,那些人虽然又利用百姓弄出了一些事情,但于事无补,灵芝堂还是顽强的生存下来了。

    中午,本该没有什么病人来,负责值班的冉月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但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清净。

    “咳咳!”一个相貌清癯,穿着蓝色长衫,眉眼间充满了温和气息的老者咳嗽着走了进来。

    “县丞大人,您来了啊。”伙计连忙迎接了上去,毕恭毕敬的将老者搀扶了进来。

    冉月也听说过这位李姓的县丞,知道他就是本地人,在百姓中口碑还是不错的,而且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他在任上已经十多年了,百姓对这位老者还是很尊敬的。

    李县丞又咳嗽了两声,看向大堂,问道:“薛大夫呢,他今天不在?”

    冉月行了一个礼,道:“薛大夫还没有来呢,现在只有赵大夫。”

    李县丞有些疑惑,“赵大夫?新来的吗?老夫这个可是旧疾了。”

    冉月指着自己,笑眯眯的说道:“在下就是灵芝堂的赵大夫。”

    “你?”李县丞忍不住看了看周围,这里确实是灵芝堂啊,怎么会有个小孩儿。

    冉月认真的说道:“我真的是大夫,我在灵芝堂已经坐堂几个月了。”

    这话她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向每一个新来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解释道,虽然有点烦,但是她也能够理解,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信任一个年轻的大夫,更不要说是一个年幼

    的大夫了。

    李县丞看向了有点面熟的伙计,不快的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任由她在这里胡闹?”

    伙计看了看面色不愉的李县丞,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冉月,只能苦笑一声,道:“大人,这位还真的是我们灵芝堂的大夫,您别看她年纪不大,但是她的医术可是连薛大夫都说好的。而且,赵大夫在灵芝堂几个月,已经给不少病人看过诊了,医到病除,医术极为高明。”

    由于现在的这位县令只顾吟诗作对,纵情风月,实际上县里的公务都是由县令指派的师爷和李县丞负责的,所以李县丞并不知道最近县里出了一位小神医,或许听身边人提过,但是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医者本就有望闻问切的本事,冉月只稍微观察了一下李县丞便对他的病症有所猜测,她淡定的说道:“我观阁下有咳嗽、气急、颧红、潮热等症状,不知道县丞是否有痰粘而少,盗汗少寐、胸疼、咯血等症状?”

    李县丞的胸口正疼着呢,闻言惊讶的看了冉月一眼,他甚至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看看是不是还有人藏着,他是真的不信冉月这么大的小孩子有本事一眼看出自己的病症。

    李县丞好奇道:“难道是薛大夫告诉你的?我这个可是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