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泠羽到来之前,云忆寒已经让人将啼月楼重新收拾干净。还是她原来住过的房间。

    兜兜转转,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回到这里。

    若水在门外把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祭司大人只让人送去了热水和小火炉以及几把崭新的匕首。

    不知过了多久,若水在门外尽忠职守的为云忆寒护法,还不忘注意门口的动态。天快黑的时候,里面亮起了幽暗的灯火,同时也传出了云忆寒略带疲惫的声音:“世子殿下还没有离开?”

    若水点头:“是。”

    并且看世子殿下那态度,似乎还想在外面搭帐篷过夜……

    过了片刻,里面又传出云忆寒的声音:“那便让他等好了。”

    房间里。

    纱灯光线幽暗,云忆寒坐在床边,他的脚下是一些染了发黑血迹的纱布,还有几块腐烂的肉皮。

    云忆寒望着脸上毫无血色、昏迷不醒的宫泠羽,眼中露出疼惜之意。

    她身上的伤口又在腹部,差点就伤到了她剖腹产的地方。那道旧伤的痕迹还在,眼下却又添了新伤,有毒的血肉剜掉之后,那感觉简直就像从自己身上切肉。

    切肤之痛,他能不心疼吗?

    “冷……”

    床上昏迷的宫泠羽忽然开口说了什么,云忆寒原本是没有听清楚的,但他下意识就去给她拢被角……

    她冷。

    “云忆寒……我冷……”

    宫泠羽惨白着一张脸,额头出了一层的冷汗。昏迷不醒着,嘴唇微微发抖,却还在叫着云忆寒的名字喊冷……

    这让云忆寒难免心中一动。

    若是往常,云忆寒会毫不犹豫的脱掉外衣上床抱紧她。

    但是今晚,他却是挥了挥衣袖,让墙壁四周嵌着的暖玉更加温暖。

    四面的墙壁上都嵌着大片的暖玉片,漂亮又温暖,很快,房间里的温度便升了上来,云忆寒抚住心口的位置咳了咳,眼前有过一阵眩晕。

    燕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不让他进来,他便在外面安营扎寨,盯着祭司院的一举一动,像只癞蛤蟆一样赶也赶不走,不咬人但是膈应人。这要是一般人肯定受不了这种全天候的监视,但幸亏的是,云忆寒不是一般人。

    燕倾在外面,若水或许会觉得有些不适,但对于云忆寒来说,完全没有什么。

    他要是愿意在外面等着,那就让他等吧。帐篷舒服是吧?他喜欢在外面住帐篷是吧?那他就等下用水晶球祈一场雪,最好能给他冻出病来!

    燕倾在外面怎么样都影响不到他,反正如今宫泠羽人在他这里,上了他的床,可就没那么容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