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一回头看她手机,”大姨又把郝意手机拿来,打开聊天页面朝着我,“有个人给她发消息,说什么,初七有个局,一晚上2000,问她在不在北京。”

    初七有个局……

    我耳边嗡地一下,迅速在脑子里搜罗,这到底是谁说的话。

    “你还告诉我你去唱歌!你是什么歌星吗?唱两首歌就好几千!”大姨声越来越高,时不时还动起手来,旁边人赶紧拉着她,跟意换了个座把她俩隔开,“造孽啊!我花钱让你上北京上学,结果半年你就……你就……你还不赶紧给我说!”

    “真的就是去唱歌!”意也急了,边哭边喊起来,“我就是驻唱的时候碰到之前认识的人了,他们看我唱歌不错,就说他们有聚会也会找人唱歌,下次找我,我总共也没去过几次。”

    没去过几次……

    “你去了几次?”我问她,她说三次,我心想,那恐怕就是五次。

    “你刚才说,你是酒吧驻唱时候碰到认识的人,碰到谁了?”意来北京去的第一个局就是杨小年的,杨小年局上人多,这恐怕还真跟我有点关系。

    意说了个人名,是个nV孩,我没听过,“你认识齐璐吗?”

    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齐璐在吗?”

    “……有一回在。”

    “在外面唱歌那是唱歌,那种场合,那能是唱歌吗?那不就是SanPeI吗!”大姨又激动起来,我让她消消气,跟她说确实有这种事,但也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们找人唱歌就是因为自己唱歌太难听,又想有个人在那烘托个气氛。

    “我没有……”郝意又委屈地哭,已经开始直cH0UcH0U。

    “你喝酒了没有?”大姨冲她喊。

    “喝了,但不是人家让我喝的,就都是朋友一起玩。”

    “你看看!”大姨完全听不进去,“还说就是唱歌,陪唱歌陪喝酒,你,你还想怎么地!你要上天啊!”

    场面一度又控制不住,大姨从祖宗那代开始盘点一直细数到现在,说自己家祖辈淳朴,直骂毁在郝意身上,就不该让她去北京。

    眼看着桌上的话风已经开始演变成,“北京这地方就是乱”,明指桑暗骂槐,我妈脸上也挂不住了,我开始没了耐心。

    每次张罗这些亲戚,就没有不是非的时候,甭管平时得了多少济,一到了关键该八卦你照样碎嘴。

    “大姨,”我磕了两下杯,“我还是相信郝意,不会做不好的事儿的,但是确实那种场合有风险,她这回肯定也长记X了,以后不能去了。”

    我又说,“这有时候,事儿都是那些没经历的人瞎琢磨出来吓唬人的,自己m0不着就要说别人不g净,其实就是嫉妒。你是明白人,你应该相信咱们家出不了那样孩子的,意就是b较单纯,回头我帮你说说她。”

    大姨慢慢冷静下来,我又跟着劝和劝和,说我先带着意回去住的地方,几个亲戚也总算长了眼,说让大姨今天先跟他们去玩会儿,初五的席面就算是这么散了。

    过年各地方来的亲戚都是四散安排在各家里,大姨他们是住的小表舅家,他们家地方大,舅妈送我们俩一起回来,我也陪着意回屋说点儿刚才席上不能说的话。

    郝意言辞激烈地跟我耍着小孩子脾气,也是对我有几分信任,才肯这么在我面前掏心掏肺,一边哭着掉眼泪,一边跟我抱怨妈妈不理解,言语之间表达着,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说着说着,还是不免把自己跟那些nV孩b较了起来,“……我不是去玩的,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