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的仙帝设立仙界十司——也称仙界十大阁。本意是让他们打点除军机外的琐事,但这么多年过去,因为历届仙帝越来越昏庸,十司反而分掌仙界实权,而仙帝成了个傀儡摆设。

    十司分管仙界的天兵、刑罚、灵石、灵材、洞府、炼丹、姻缘、飞升、历练、舞乐。

    除却掌管舞乐的渺音阁归仙帝直接调配,其余的九司明面上皆由仙界的三大仙君分掌。说明面是因为掌管这九司的仙君表面上温顺,背地里却一直动作不断。

    例如戒律司的司长长俞仙君。我在卷宗中看过,他三年前曾被月氏仙君参过一本,说他玩忽职守,致使仙骨失窃。但仙帝派人去查验时却并无仙骨丢失。因为月氏仙君两袖清风,在仙界风评甚佳,有不少人替他说话,最重要的是他是生于仙界,比起飞升而成的长俞仙君,即使两人仙阶相同,却比他的地位要高。在仙帝有意和稀泥之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三个月后的一次剿魔行动中,月氏仙君不幸殉职身亡。因为长俞仙君并未参与此次事件,所以即使他们有些过节,也没人怀疑他。现在看来,月氏仙君死的倒有些蹊跷——这些魔物能弄到那么多仙骨,定然是与长俞仙君早有勾结。当年月氏的死,长俞定然脱不了干系。

    方才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既能拖延时间,又能不引起怀疑地靠近丹药房。

    关于血丹的炼制方法,虽然不比对影摇一般熟悉,但也了解不少,若是我谎称自己能炼出血丹,这些魔人也许会信,也许会对我严刑逼问。

    第二个办法就是赌一把。假称自己是长俞仙君手下的人,这次是代仙君来视察血丹的炼制进度。

    前者虽然只有一半的成功率,但好歹还有些回旋的余地,后者可完全是拿我的小命在赌。

    眼看着就要被推到阵眼处,我闭一闭眼,算了,赌一把。

    我忽然出手甩脱押着我的那两个魔人,妆模作样地松了松手腕,笑道,“真是一群废物,老头儿,你们就是这么炼丹的?”

    那老头身形未动,只是抬眸看我一眼,目光阴恻。他在手心处聚集一团绿色火焰朝我打来。我闪身躲开,顺便跃出祭台。那绿火落在我身后,被砸中的墙壁顷刻间发出被腐蚀的撕拉声,随即化成一滩水蜿蜒流下。

    我心底发寒,这老头练得什么功?分明是硫酸攻击。要是真砸到我身上,估计连被收尸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渣都不剩。

    老头一击不中,也不再出手,挥手道,“抓住她。”

    大批的魔人涌了上来,我一边招架着,一边喊道,“慢着!”只是无人听我说话,我只好且战且退。

    元鼎炉忽然开抖动,似乎是不满于活祭的迟迟未到。老头见状失去了耐性,他喝道,“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都退下!”他转身对身后的一个黑斗篷道,“十三,你去。”

    那个被称作十三的黑斗篷如鬼魅一般闪过来,动作快到只剩残影。因为担心暴露自己是玉蝉阁弟子的身份,我没有使用佩剑,只是赤手空拳地同他对战。他招招狠辣,好几次都逼近了我的咽喉。

    这个十三魔力充沛,最大的优势就是快。同他打斗时,因为动作极快而几乎看不出破绽。这样打下去只会消耗我的体力,得想个办法让他自己露出破绽来。我心下一动,甩出一股灵力直逼他心口,趁他手中的黑雾聚拢在胸前防御,我又以灵力为刃,攻向他双腿之间。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使出这种无耻的招数来,动作便停顿半分,缠绕于胸前的黑雾来不及移动,他急忙闪身去躲避。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迅速将灵力聚在指尖后,趁着与他错身时,伸手袭向他后颈。

    魔人最怕灵力入体,轻则重伤,重则爆体。至于究竟会怎样,取决于灵力的纯粹度。十三被我这一击打得径直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向墙壁。墙面轰然破开一个大洞,他滑落下来,勉力支撑起身,却哇地吐了一大口血,接着就像是死了般再无动静,周身只余蓝色的灵力与漆黑的魔气缠绕搏斗,隐隐有暴走之势。

    原本阖眸立于一旁的黑袍老头抬眸,他伸手一挥,十三的身体就落在他脚边,老头一手运功替他稳住□□的魔力,一手聚集黑色烟雾朝我打来。我闪身躲避,黑雾打到了一个魔卫身上,他的惨叫声刚从喉咙溢出,就化成了一团血水,只剩下盔甲的一小片残骸飘落于地面。

    我只躲不攻,拖延三五回合后,黑袍老头的神色明显不耐起来。他双手结印,黑色的雾气不停地翻滚在他手心之间。我趁机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玉牒奋力向他掷去。

    两物相击,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随即那玉牒化为齑粉,纷纷扬扬飘洒空中。

    我朗声道,“老头,你欺人太甚!连长俞仙君交予我的信物都敢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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