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仰头望着他,道了声,“我寻你寻得好苦。”

    风吹得她的喉咙都有些发疼,声音已变得分外沙哑,倒也添了几分凄惨之感。

    瞧着面前衣衫单薄的少女,他眼中很快闪过一丝惊愕,继而又恢复了同往日那般的淡漠,移开了视线,不知在看着何处。

    原本以为他见她定然是会惊喜异常,可如今瞧他这般的模样,却是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她心里没来由便觉得有几分委屈,吸了吸鼻子,勉强用僵了的手拭了拭眼眶。

    她清了清嗓子,方道,“如今你脾气真是越发古怪了,我如此费尽心思方才寻到你,你不想同我说些什么吗?”

    他动了动,伸手把火把靠近了她的脸庞,帽檐下一双冷淡又黯然的眼睛就这么望着她。

    良久,方才听他沉声道,“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你分外让人讨厌。”

    瞧着他那同远处冰山一样深沉的脸色,符星颜心里暗觉不妙,莫不是这两月里,月月顶着她那张脸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

    想来这种可能性应有八九分,她颇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厚着脸皮道,“如今你却不是在做梦,或许眼前的我不如先前那般令人讨厌。”边说着话,边哆嗦得分外厉害。

    他听了她这话,喉头一颤,道,“你若是知道了个中缘由,也不会来寻我的。”

    她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继而走近了他一步,视线落到了他那分外厚实的氅子上,“我只当是你见我太激动了,如今我觉得你还是抱抱我好些,若是我此番被冻死在此处,你定然是脱不了什么干系的。”

    他听到她如此说,微微愣了愣,便见她分外熟练地解开了他的半边氅子,然后自顾自地靠了进去。

    她身上冰冷彻骨,隔着衣服贴在他身上,他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冒出来的寒气。

    他的氅子足够大,包住了她的半边身子,可她似是仍觉得冷,不安分地在里头乱动,寻找着一个最温暖的角度。

    她此刻已然是冷得没了几分脑子,连在人界学的男女大防之忌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着如何才能把身上暖和得更快些。

    他一只手拿着火把,只有另一只手空余,只好单手解了氅子,把那氅子完完全全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氅子上带着他些许的余温,分外温暖,她下意识裹紧了他递过来的氅子,待温暖了些,神志也跟着清明了不少。

    抬起头来,便瞧着他正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淡淡的,不知是何用意。

    “你如今过来寻我,他可曾知晓?”

    她同他如今离得有几分远,他手上的火把被风吹得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火星,如今正顽强地在存活着,照得他的半张脸分外清晰。

    她自是听懂了他言语中的意思,但瞧他如今没了氅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薄得不行,便没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你若是想在这儿跟我比比谁更抗冻,想来你定然是要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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