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您批评得对。可是,可是,我认为肖飞应该算得一个特例学生,一个院系,一个学校,总会有特例存在的,对不对?您听我解释一下,可好?”吕泽林恭声笑道。

    “我知道,肖飞是个很有名气的青年作家,写过好几本卖得不错的书。吕主任,就凭着这个,他就能成为你心目中的特例学生?”钱大理冷笑。

    吕泽林擦擦脑门,办公室空调开着。他竟然是汗水涔涔,可见钱大理对他压力之大。

    吕泽林说:“钱老,咱们历史系在国内的影响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啊,报考咱们系的学生一般都不是最优秀的,甚至。直接报考咱们系的考生都很少,大多数的学生都是调剂而来,这些学生来上北大历史系,不过是冲着北大这块招牌,有多少学生上北大历史系是为着献身历史研究呢?”

    “今年,咱们系好不容易招来肖飞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就是本着千金买马骨的精神,我也很想把他培养成北大历史系的一块活招牌,他身上打着的是咱们历史系的标签,他越是有名,影响力越大,咱们历史系也会与之俱荣,我想靠着他吸引更多的好学生对历史感兴趣,让他们喜欢上历史,选择报考北大历史系。”

    吕泽林掏心掏肺,说着自己的良苦用心。

    钱大理皱眉听着吕泽林的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他知道,吕泽林的话说得没错,北大历史系近年来的确是有些落寞。

    但是,钱大理认为,吕泽林夸大了历史系的颓势,历史系何至于不堪到了这种要靠着一个学生提振名声和影响的地步?

    “泽林,我知道你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是,我认为,你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我们历史系是培养历史研究者的地方,历史研究本就是件很寂寞的事,我们不需要靠什么招牌哗众取宠,我们完全可以靠着北大历史系深厚的底蕴吸引到真正喜欢历史的学生!”

    “还有,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你迁就一个学生都是不对的!我的建议很简单:希望系里给肖飞一个严厉一点的惩罚,我看记大过留校察看就还不错,你说呢。”

    钱大理说出了自己对肖飞的处理意见。

    在他心里,对肖飞恶感满满。

    钱大理认为,肖飞是那种恃才而骄狂的学生,这样的学生直接开掉就好,何必让他留在历史系呢。

    他觉得,肖飞在历史系最多也就混一张文凭,想要让他潜心研究历史,那是不可能的事。

    北大不是个可以混日子的地方。

    若是不想好好学习,那还不如趁早离开的好。

    “钱老,我觉得不好。”吕泽林摇摇头。

    开玩笑呢吧?给肖飞记大过留校察看的处罚,这是要赶肖飞离开历史系吗?钱大理,还是老了啊!

    吕泽林心里感叹着。

    “怎么不好?”钱大理瞪圆了眼睛,让吕泽林觉得老头儿像个刺猬一般炸开了满身的刺。

    “肖飞曾向我保证过,他的学习成绩绝不会拖后腿,甚至,他会尽力保持在本系前茅,钱老,我认为只要肖飞学习成绩过得去,我们可以对他放任一些,对于不同的学生,我们需要因材施教。”吕泽林弱弱说道。

    说完了,他又觉得有些言之未尽,急急补充道:“我们可以看看他在本学期的考试成绩,如果他成绩很差,我肯定是会对他好好批评教育的。”

    “嘿嘿!”

    钱大理看着吕泽林,冷笑了两声:“吕主任,这就是你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