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夫妇俩的话本,也因孩童口才不错,不仅在家族中传开,甚至渐渐传开至全城。

    因话本的故事过于精彩,不少达官贵人或是托人,或是亲自上门来讨要话本。

    如此一来,早年遭人看低的秦相柳,反而在这俩年变得颇有名气。

    虽也不是多了不得的名气,但总算也不再遭人暗地里耻笑。

    毕竟结识的达官贵人多了,偶尔也能去参与到某些茶局,交了一两个又些实权的好友。

    又十年,秦相柳夫妇已入中年,合力所写话本越来越精彩。

    情节勾人心弦,深得城中老少喜爱,甚至因为话本过于精彩,逐渐传到皇室中。

    不少皇子喜爱这绚烂多姿的话本世界,就连太子,也不惜假借狩猎之名偷偷出宫,前来府上讨要话本。

    然此事终归瞒不住,被传到当今圣上耳中。

    秦相柳夫妇被治了个惑乱东宫之罪,罚入大狱。

    当今圣上亲自下旨,无人敢说情。

    唯有夫妇二人的独子,连夜赶赴皇城外,诉说冤屈。

    话本并无煽乱朝纲之事,也无皇子夺嫡之说,不因判罚惑乱东宫之罪。

    然他口才虽好,但所言所语却无一能传入宫中。

    最后就连他也被压入大狱,判了那妖言惑众之罪,行那割舌之刑。

    秦相柳夫妇在狱中得知此事,悲恸难当。

    九姑娘当日便自刎于狱中,仅剩秦相柳一人。

    至亲接连身死,秦相柳似若癫狂,在狱中狂笑。

    嗓子笑哑之时,他眉心终于显露出三根竹笋般的印记。

    心竹印勾连他神魂,令他化作草木,将他从悲恸欲绝的情绪中强行拉起。

    就像一株没有情感的青竹,冷眼静看世间变化。

    “原来我是陈元。”

    “话本里的故事,是我的故事,并非臆想,这个世界才是臆想。”

    轻声开口,他眉心的心竹印散去一枚,身上的气息也如吹气般膨胀。

    “但臆想归臆想,多年情感却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