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有些生锈,黑乎乎的铁门贴着没有化的雪,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一个男人穿着破旧的棉袄,站在大门外一处比较平坦的雪地,跺着脚呵着气。

    一会儿,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从门里出来。

    “给。”女人麻木地掏出几张零碎的票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块。

    “就这些吗?”男人把钱揣棉袄内兜,问女人,却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还有别的女的,今天人比较多。”女人捋了捋乱蓬蓬的头发,上面的汗水刚出门,被冷风一吹,就化作了冰晶,挂在头上,在月光下一闪一闪。

    俩人没再继续讨论。

    男人走到一旁支楞在那儿的破自行车,拍了拍后座上的雪花:“媳妇,你上来歇歇,我推你回家。”

    说话间,另一对男女也来到了大铁门前。

    对方看了他们一眼,心照不宣,都没有说话。

    男人对刚来的男人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带着女人离开了。

    这边刚来的女人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男人催促道:“去吧,进了大门右拐,看到一排厂区,进去就能看到强哥。强哥你认识的。”

    “一定要这么做么,老公......”

    “不然呢,这么多天了根本找不到活干,不是大刘说这里......你想想咱爸......还躺在家里,那可是你亲爸......”

    刘思源:“他们......难道是那个老太太的......?”

    谢铃铛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语调平静:“很多家庭哪怕自己冻死饿死,也不能让孩子受冻挨饿。许多H市的下岗女工只能这样出卖自己的身体。

    刘思源:“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谢铃铛唤出随身屏幕,操作了几下。

    刘思源突然视角跟随起来刚刚离开的那对夫妻。

    只见男人蹒跚地推着自行车,和女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他爹,今天儿子生日,要不我们买个蛋糕......”

    “先买了米面吧,活命要紧,”男人停顿了一下,“要不,给娃儿买块豆腐吧,豆腐也是白的,跟那奶油一个色(shǎi)儿。”

    “行,孩子也大了,他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