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黛禀道:“殿下,淮王还未回府。”

    这消息让李凤鸣微妙着慌。

    她疑心萧明彻今早递进宫的那份折子,内容并未完全照她昨日所言。

    又或者,萧明彻在御前对答时出了什么岔子,弄巧成拙了?

    否则不该到这时还未回府。

    见她神色不对,淳于黛安慰道:“殿下莫慌。或许……”

    “我没慌。”李凤鸣截断她的话,强作镇定。

    “是我失言,”淳于黛抿笑,“殿下没慌。”

    李凤鸣吐出一口浊气:“笑什么笑?再笑揍你。备车!”

    “您要进宫?”淳于黛笑意顿失,惊讶劝阻,“殿下别忘了,按齐制,亲王若有事急禀于御前,才可持折无召进宫,王妃却不可。”

    李凤鸣微微颔首:“我记得你前日说过,给皇后的玉容散已制成。是放在桂子溪那边,还是拿回来了?”

    那几瓶玉容散,她本打算月底进宫赴宴时再呈给皇后。

    “拿回来了。殿下要在今日当面呈给皇后,以这个理由进宫?”

    李凤鸣摇头:“你将那几瓶玉容散送去少府,请少府转呈皇后。”

    萧明彻今日进宫要说的事虽不大,却是朝务。若真在御前出了差池,皇后护不住,也未必会想护。

    这时送玉容散进宫,并非指望皇后去御前帮忙说情,而是做给太子府看。

    “而我不进宫,只在宫门外等。”

    萧明彻今日送进宫的折子,是昨日与她谈过之后,连夜重写的。

    若真是她对齐帝的判断出错,导致萧明彻送上门去挨顿委屈,那事情算因她而起。

    她暂时做不了更多,但至少可以让萧明彻一出宫门就看到有人在等他。

    *****

    宫门前有条“映日河”,九条浮雕白玉拱桥横跨其上。

    外臣入宫时需在桥这头下马、落轿,过桥后再按身份品级步行或乘辇。

    出宫时则反着来。

    申时末,雨停云开,太子和萧明彻在白玉拱桥这头先后下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