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天爷都看不顺眼,这么帮你,如果村长他们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小琴扯了扯嘴角,耸了耸肩膀:“去找公安啊,告他们买卖妇女,这是犯罪。”

    张妮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从广播里听来的,要是早些知道也不至于吃这些苦头。”

    元清雅站在人后不起眼的地方,将唐家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果然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知道唐小琴是怎么活过来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将会是她和段岩之间的绊脚石。

    没多会儿头发发白,不住拭汗的刘能来了,身后跟着个手拿冰棍的年轻人,时不时舔一口,然后又冲着人群一阵傻乐。

    刘广利见状也不知该说自家三叔什么好,刘成和唐小琴怎么看都不是能凑到一起的人,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刘能来的路上就知道这事了,他之前也在大队里管事,后来年纪大了这才歇下来,没等刘广利开口,主动交代:“小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他自己和我说喜欢小琴,广利也知道我几个孙子里最疼他,所以就和白玉梅说了这事。我也担心小琴不同意,她给我保证说小琴乐意,我这不让你婶子给操办起来了。听人说小琴闹的厉害,我就想坏了,敢情是白玉梅骗我的,你这老婆子心眼也太坏了,孩子不乐意你早和我说嘛,这……害得我在小琴跟前也是罪人了。”

    “真的?”刘广利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家三叔。

    “我好歹也是大队里的老人了,上面有什么要求我能不知道?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还惊动了公社领导我这老脸也臊。我尊重孩子的意思,这婚事就算了。”

    张妮高兴地撞了下好友的肩膀,笑着说:“这下你该放心了,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吗?

    这么容易?

    怎么可能!

    倒不如说是刘能圆滑精明,捏住了白玉梅的小辫子,一推四五六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唐小琴记得里的刘能靠嗅觉敏锐处事圆滑成了村里最早富起来的那批人,后代因为他的远见大为受益,刘成却是唯一的不幸,他没享受到多少好处就出车祸去了。

    或许事情就此打住,不寻根究底对她是最好的,但唐小琴不愿意让这种伤害就这么轻飘飘的翻篇,不然原主的决绝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整片天地都被灼烫的阳光笼罩,包括那一支小却勾了许多大人孩子视线的冰糕。

    刘广利盯着刘成问:“小成,你喜欢小琴吗?”

    刘成抿了口冒着气儿的冰糕,欢喜地眯起小眼睛,认真地点头:“喜欢。”

    “她刚才哭了,你过去和她赔个不是,好吗?”

    刘能看向孙子,笑道:“别怕,你不是说你喜欢的女孩是最好看的吗?过去和她说一声,是你们没缘分。”

    刘成走了两步,站在那里抓着后脑勺左看看又看看,看到唐小琴要往她身边走,而就在这时刘成手里的冰糕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手里只剩一根木棍,他愣了下,而后扯开嗓子一顿嚎啕大哭。

    唐小琴错愕地愣了下,心里升起一抹同情,只是这种情绪还没在心里站稳脚,刘成便亲自将它给砸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