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潮湿的季节,不得不承认,温泉池子确实有些吸引力。

    君行舟长发披散,身着单衣,赤足踏入温泉池中。

    他乌发如墨,青丝厚重,如今散下,几缕发顽皮飘前,在池水中荡漾。

    那白色里衣沾水即透,几乎遮不住什么,偏生雾气缭绕之下,若隐若现间,什么也瞧不清。

    君行舟半靠着池边,闭目小憩。

    他平素总是一副清矜模样,饶是眉眼生动也透着分冷。

    可今日许是过于松懈,又或池水熏蒸,那无可挑剔的眼眉竟显露出几分柔软来。

    似那高高在上的清冷神只,雪融一瞬。

    偏此刻,有人叩门。

    君行舟睁眼刹那,再不见分毫雪融,他知悉来人气息,淡道:“进。”

    虽是让人进来,君行舟却也没起身的意思,门口和温泉池子隔了一道屏风,如昨进来了也看不见什么。

    何况,以如昨的品性,他怕是屏风都不敢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昨只是想送些糕点过来的。

    那是外院的人送来的,大抵是清楚,现在离晚膳的时辰尚早,怕他们饿着,专门送了些小食点心过来。

    如昨连同君行舟那份一道收下,送来主屋。

    奈何敲了许久门都无人应声,如昨这才推门进来。

    发觉主屋无人之后,如昨又去书房看了看,仍是扑了个空。

    他这才找到最后一处。

    可君行舟不止在内室,还在沐浴……

    如昨慌忙垂了眼,虽然什么也没看见,可他耳根早是烧红一片。

    君行舟倒是没半点拨动他人心绪的自觉性,他甚至往后靠了靠,淡声问道:“何事。”

    半晌得不到应答,君行舟终于意识到,他问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这种话,有些冒昧了。

    君行舟索性起身,披上衣裳,绕过屏风看向如昨,重复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