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贺云起的众星环绕,宿云澜就连痛都是寂寥。

    他蜷缩着,竭力扼住咽喉,疼痛自耳后蔓延至心口。

    自坠入降魔涧之后,他便落下了旧疾,日日忍受灼心之痛,连昏过去都成了奢望。

    长久压抑的痛楚,在此刻加倍反噬。

    可也唯有此刻,他确定无人监视,他可以肆无忌惮……

    宿云澜眼前模糊不清,他几乎要喘不上气,却又竭力保持清醒。

    直到那冰凉掌心贴上他额头。

    宿云澜挣扎着,竭力缓和呼吸,模糊的视野里,隐隐可见一片橘红衣裾。

    “阿……阿姊……”

    她翩飞的红色长裾,曾是他梦中无数次,魂牵梦萦的故乡……

    女子不言不语,一手贴上宿云澜后背,为他渡去灵力,以消解痛意。

    宿云澜死咬唇瓣,没发出一丝响动来,可他唇上烙下深深齿痕,那唇上的殷红无从藏匿。

    “痛吗?”女子的声音很低,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不痛……”宿云澜弯唇笑笑,突地呕出口淤血来。

    他实在太疼了,痛到无力支撑风度。

    可也唯有在阿姊面前,才敢袒露这一身狼狈。

    “你我今朝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女子声调略显迷惘,她拉过宿云澜手,将他抠出血的掌心抚平。

    宿云澜闻言,无声笑了笑,他低低开口道:“阿姊,你帮我一个忙……”

    答应灵霄树灵的事,他会践诺。

    可留在仡牢秘境的时间,根本不够支撑他布阵。

    如今小洞天之外,不过是障眼法,生人勿入。

    若想要长久太平,还需得精通阵法之人,布下迷天大阵,生灵止步。

    那女子闻言,似轻叹了声,可终究,她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