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灵与十三骑对冲时中了两剑,好在有灵甲护体,剑伤不深草草包扎止血,两人不敢停留,一路狂奔。
深夜赶路,白泽分不清方位,直到黎明时分,两人到了一处村落,问了路,才发现偏离了路线。
“好在没跑回头路。”白泽说,看着多有疲惫的慕轻灵,“按照鹿兄的脚力,今天傍晚之前,我们就能赶回河阳城。”
两人一鹿进了村庄,向一户人家讨要了吃食,大快朵颐之后,稍事休息,整顿衣物,留下银子,再度跨上九色灵鹿,朝着河阳城进发。
村里的人还是第一次见白泽胯下坐骑,九色鹿威风凛凛,一身在初阳下熠熠生辉的毛发,瑰丽如斯。
时间推移,正午时分。河阳城人来人往,城道上热闹非凡,江湖修士与普通民众穿梭其中,买卖的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之间,城门方向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来势极猛,当前一骑制式银甲,赫然是河阳城守备军一员,开道大喊:“世子入城,诸位退避!”
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当先一骑冲开,街道上顿时骂骂咧咧。可他们还没骂完,轰隆马蹄声紧随而至,行人放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上百骑被当先一青年武将带领,横冲直撞而来。
“世子殿下!”河阳城民众认出了那领军入城的小将正是当今燕国河阳侯慕随风长子,慕辰。
“闪开,闪开!”一帮民众自主为世子让道,“退开道路,让世子殿下通过!”
偌大城道,宽三丈许,世子纵马驰骋,整支队伍全部制式银甲,在秋阳下闪烁着冷肃杀机,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完全通过这条城道,直奔城主府而去。
世子面容冷峻,盔甲加身,按剑提枪,胯近丈烈马,端是英气逼人。城道两旁怀春少女几乎忍不住尖叫,一颗心都被那年轻将领给占满了。
“老高,你看刚才,世子身边那位浑身沾满血迹的男人,像不像白银骑士陆正陆统领啊?”百骑奔驰而过,可马蹄震地声仿佛还在耳边。道路一边,有一负剑修士对身边的好友说。
那好友愣了片刻,咦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那骑士应该就是陆正!”他记起染血骑士手提的雪银长枪,叫了一声,“人或许能认错,可那杆雪银长枪,错不了!就是白银骑士陆正!”
“我不是听说,陆统领随郡主进独山抓捕九色灵鹿去了吗?怎么……”路边,那负剑男人话说一半,忽然觉得遍体一寒。
两人对视一眼,老高满眼震惊,“陆正满身是血回来,方才队列不见郡主踪迹,世子又满脸杀气率百骑入城,难道说!”
“河阳城,要翻天了。”负剑男人遥望城主府方向,沉声说。
河阳城翻不翻天不好说,但慕辰知道,河阳杜家绝对要翻天了。
他领兵驻守城外大营,负责今秋新入伍士卒的训练。就在半个时辰前,原本跟妹妹一起进山的陆正突然单枪匹马冲进大营,慕辰一看他浑身是血,面目惨白,心里当时咯噔一下,心说糟糕,怕是妹妹出事了。
陆正言简意赅,只说了一句话:“杜迁埋伏独山,对郡主下了杀手。”
慕辰怒发冲天,集结军列,马踏辕门,直奔河阳城而去。路上一问陆正具体情况,听说杜家以围猎九色鹿为契机,想要杀死慕轻灵,顿时气得心肺都快炸了,狂吼一声,杀气惊人,“今日我慕辰不踏平杜府,我誓不为人!”
“郡主被一少年救走,杜明追了过去,生死未知。”陆正满心自责,“末将无能,没有保护郡主周全,本该以死谢罪,可想到将军还不知杜家恶毒,拼死突出包围,想回城告知消息。”
“陆统领不必自责,那杜明十年前便已经是知微境界,又游走江湖多年,其人阴险毒辣,你在他手上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慕辰握住烈马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若是我妹妹有何不测,我必让杜府满门挫骨扬灰!”
“少将军,我看那仗剑少年气度不凡,不是好对付的。郡主被他救走,或许还有转机。”陆正咳了一声,内伤已经严重到可谓惨烈的地步,“为今之计,还是禀报将军,速速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