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群人异样的眼光，悦春只用手指挽了一下鬓发，把地上的帷帽捡起，复又戴在头上，将洒落在地上的草药装进背篓，
“不是故意不用见人，只是脸上长了恶疮，怕惊吓到贵人。”
青色衣服脸色大变，嫌恶地骂了一句“丑八怪”，转身就走。
悦春脸皮厚得厉害，听他骂也当耳边风，慢慢笑起来，“我前天突然长了疮，也不知这疮从何而来，只是我见郎君你用竹剑碰过我，我劝郎君还是……好自为之。”
青色衣服一张脸从铁青变得雪白，犹豫之间拿着手上的剑不知如何是好。
悦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神情，她只借着余光偷偷地看。
在隔着那么遥远的人群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用一种极其冷淡的眼神看着她，像前世那样，从迎娶她进门，直到他死去。
她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和他有那么深的渊源，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不会再沾染上这样一颗有毒的草。
欣娘用炉子熬一锅汤。家里一个泥炉子，药也得它熬，汤也得它熬，味道早渗透到土质里，逢年过节的浓汤也总有一丝苦味。
悦春见欣娘情绪不错的模样，便笑着把背篓放下来，笑眯眯地问道，
“欣姨，可记得有照顾我的小兔子？”
欣娘板着脸，“谁耐烦给你养兔子？”
走近才看见，欣娘在熬一锅肥鸡汤，汤上漂着一层厚厚的黄色的油，令人垂涎的鲜香从锅中飘出，在冬季里十分温暖。
悦春却变了脸色，她记得她们家穷得吃了上顿就愁苦下顿，一锅饭里舀不出十颗米，去年除夕因为吃了一只肉包子就高兴了一晚上，若不是……这又哪来钱买只母鸡呢？
她张嘴就问，欣娘背对着她漫不经心地说，
“找人借的。”
悦春板着脸，“谁肯借你？”
欣娘用勺子舀来一碗汤，慢吞吞喝下去，含含糊糊地说，“找以前的小姐妹。”
她从怀中掏出木盒子在悦春面前炫耀使得晃了晃，里面两三粒银子，铺不满盒子底，大约有一二十两。悦春记得以前欣娘有钱的时候，也常用这个盒子装钱，银两撞击木盒子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用空了又填满，她于是也怀疑过欣娘是天上仙女下凡，才有用不光的银两。
悦春有些明白过来。
她抢过欣娘手里的勺子，“给我喝一口呗。”
欣娘盖住罐子尖酸刻薄地骂，“小兔崽子，还想抢老娘的汤。”
最后还是给了她半碗，上面全是黄色的浓油。倒不是因为欣娘宠爱她，纯粹只是她不爱喝这么油腻的鸡油而已。
悦春默不作声地吃过饭，躺在木床上沉沉睡去。
短暂的午后又梦到欣娘，欣娘已经有些老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依旧中气十足地怒骂她不争气和不孝顺。
“不是故意不用见人，只是脸上长了恶疮，怕惊吓到贵人。”
青色衣服脸色大变，嫌恶地骂了一句“丑八怪”，转身就走。
悦春脸皮厚得厉害，听他骂也当耳边风，慢慢笑起来，“我前天突然长了疮，也不知这疮从何而来，只是我见郎君你用竹剑碰过我，我劝郎君还是……好自为之。”
青色衣服一张脸从铁青变得雪白，犹豫之间拿着手上的剑不知如何是好。
悦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神情，她只借着余光偷偷地看。
在隔着那么遥远的人群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用一种极其冷淡的眼神看着她，像前世那样，从迎娶她进门，直到他死去。
她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和他有那么深的渊源，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不会再沾染上这样一颗有毒的草。
欣娘用炉子熬一锅汤。家里一个泥炉子，药也得它熬，汤也得它熬，味道早渗透到土质里，逢年过节的浓汤也总有一丝苦味。
悦春见欣娘情绪不错的模样，便笑着把背篓放下来，笑眯眯地问道，
“欣姨，可记得有照顾我的小兔子？”
欣娘板着脸，“谁耐烦给你养兔子？”
走近才看见，欣娘在熬一锅肥鸡汤，汤上漂着一层厚厚的黄色的油，令人垂涎的鲜香从锅中飘出，在冬季里十分温暖。
悦春却变了脸色，她记得她们家穷得吃了上顿就愁苦下顿，一锅饭里舀不出十颗米，去年除夕因为吃了一只肉包子就高兴了一晚上，若不是……这又哪来钱买只母鸡呢？
她张嘴就问，欣娘背对着她漫不经心地说，
“找人借的。”
悦春板着脸，“谁肯借你？”
欣娘用勺子舀来一碗汤，慢吞吞喝下去，含含糊糊地说，“找以前的小姐妹。”
她从怀中掏出木盒子在悦春面前炫耀使得晃了晃，里面两三粒银子，铺不满盒子底，大约有一二十两。悦春记得以前欣娘有钱的时候，也常用这个盒子装钱，银两撞击木盒子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用空了又填满，她于是也怀疑过欣娘是天上仙女下凡，才有用不光的银两。
悦春有些明白过来。
她抢过欣娘手里的勺子，“给我喝一口呗。”
欣娘盖住罐子尖酸刻薄地骂，“小兔崽子，还想抢老娘的汤。”
最后还是给了她半碗，上面全是黄色的浓油。倒不是因为欣娘宠爱她，纯粹只是她不爱喝这么油腻的鸡油而已。
悦春默不作声地吃过饭，躺在木床上沉沉睡去。
短暂的午后又梦到欣娘，欣娘已经有些老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依旧中气十足地怒骂她不争气和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