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怔,褚栖转过身去,往外走的同时冷淡地补充:“如果你能自己跟上来的话。”

    她后面这句明显是在刻意刁难。

    令褚栖吃惊的是,男人竟真的挣扎着站起来,手捂着滴血的窟窿脚步蹒跚地跟了出来。

    外面寒风凛冽,血流了一路,他却像感觉不到冷和疼一样。

    流出的血很快被冻成冰渣,破了个窟窿的伤口迅速被冻住了。

    他确实感觉不到冷,因为他连身体里的血都是凉的,在那些被寄生的日子里早已冷到麻木,也疼到麻木。

    褚栖走到车旁车门上车,回头皱眉看着身后身上还穿着夏季短袖的男人,就连那件短袖也已经破烂不堪。

    她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取出一条备用羽绒服甩给他:“动作快点,我不等人。”

    男人抱着羽绒服拘谨地坐进后座,腹部的伤因为他的动作裂得更开,不停地冒血。

    他怕血弄脏车子,窘迫地用衣服赌住血洞。

    褚栖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淡淡地撇开视线,启动车,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高。

    “座位底下有医疗箱,自己用。”

    带着这么严重地伤势还能走动,也不知道药物对伤口有没有效果。

    男人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只专注于眼前的路况,就伸手到座位底下慢慢拉出医药箱,里面什么急救药品都有。

    “最下层有抗生素。”

    闻言男人的手微颤,直接翻到最底层。

    底层整齐放着几支抗生素药剂和注射器。

    这些东西在不久之后将会是十分紧缺珍惜的物资。

    他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合上了药箱。

    褚栖微微皱眉:“我不想救个死人。”

    “不会死的。”男人终于回应了,声音虚弱却又笃定。

    车停靠在路边。

    褚栖瞥向后座:“不疼吗?”

    带着那么重的伤却还这么的镇定。

    年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垂下眉眼,看着自己腹部狰狞恐怖的伤口,声音黯然平淡:“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