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恶心得不行了,“唰”地一口痰直接吐到她脸上,那女人立刻“嗷”地大叫起来,用手抹着脸,再往睡袍上擦,一面蹲在地上,嘴里飞快地哭嚎着当地语言,嗓门粗大,难听之极。

    “这家人不是华人,却在门口写‘华人’字样,”班长冷冷地说道,“按照大明军队的命令,这可以视为间谍行为,家主要处决。来呀,把这家男的带走!”

    手下士兵轰然听令,上去把那个土著男人抓起来,用枪尖顶着,示意他往前走。那个女的看要把自己男人带走,嚎啕大哭着扑上来,几个士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上去一顿枪把子,把那女的揍得摊在地下。几个小孩嚎哭着扑上去。

    刚才还在抹眼泪的那个年轻士兵,此刻痛快淋漓地弯着腰,冲着那个女人大喊道:

    “你再也见不到你男人了!你孩子再也没有爸爸了!哈哈,看到了吧?你们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吧?土著!畜生!你们也有今天!哭吧!哭吧!你男人杀人、烧人、强-奸的时候,你怎么没哭啊?”

    那女的听不懂,只是嚎哭着,飞快地说着当地土语,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那个男的拼命反抗,结果一个班的士兵都围上去群殴,这下把他揍得彻底没反抗能力了,口鼻都流着血,两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了。然后两个兵拖着他在地上走,一边兴高采烈地问:

    “班长,咱在哪里结果他?”

    “再往前走两步,别当着人家老婆孩子的面。”

    几个士兵“切、切”地一阵,都对班长的“人道”很是鄙视,但还是拖着那个土著往前走。

    “好了,”拐过一个弯,班长看着可以了,说道,“就在这儿吧!”

    两个士兵一松手,那土著男人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然后一个士兵抓起他卷曲的黑色短发,让他扬起脖子,另一个士兵抽出一柄刺刀,看着大家:

    “那什么……谁来?”

    因为还在搜索城市,必须发生战斗才能开枪,所以只能用刺刀。但是一个班的士兵刚才还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当地人,但现在都互相瞅着,谁也不去接那把刺刀。

    这些人毕竟还是初上战场的士兵,谁也没见过血。就连班长也是。恨归恨,但是真正动手杀人,而且还是用刀杀,谁都过不了这个槛。

    班长受不了了,一咬牙:

    “看你们一群脓包样!为自己同胞报仇都不敢!怎么上阵杀敌?我来,你们看着!”

    一把抢过刺刀,就要往那土著人的脖子上割去。其他人“哄”地一声都站到一边,怕喷一身血。

    这时,远处有人厉声喊道:

    “喂――你们干什么呢?哪部分的?”

    这个班的人都转身看去,只见几十米外,三个戴着大檐帽、白手套、胳膊上戴着臂章的兵冲这边跑过来。――那是宪兵。

    宪兵跑近,上下一看,一个人厉声问道:

    “你们不知道命令吗?进城不准乱杀人!姓名!编号!”

    几个人连忙七嘴八舌地说是怎么回事,一个兵还带着宪兵返回到那家土著的房子外,指着门口的“华人”字样给宪兵看。

    “行,明白了,”宪兵点点头说道,“这人我们带走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