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着。

    何氏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只能感觉到楚湘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她茫然又惶惑的看着她,耳边是风雪呼啸而过。

    好一会儿,她才虚弱的抬起手,想拉着楚湘,低声说:“湘儿,我当初是真的,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他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好。”

    她回忆起了自己年少时和楚清风的相遇,翩翩才子,舍得佳人芳心萌动,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嫁给他,所以她在柳姝岚面前磕头,逼得柳姝岚不得不同意让楚清风纳自己为妾。

    她凭的,是柳姝岚的心软。

    随后,她使出浑身解数,却勾引那个青年才俊。

    果然,对比于柳姝岚的高高在上,贵气,她这一种柔弱的姿态激起了对方的保护欲,她成功的被对方纳入羽翼之下,甜甜蜜蜜了几年,最终两人合谋害死了柳淑兰。

    她如愿以偿了,成了对方的正室。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这么幸福的过去,没有想到,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若有来生……”她声音微不可闻。

    楚湘急切的想要抓住她的手,想要挽救住她流逝的生命:“娘,娘你说什么?你别死,你别死,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我带你回去看大夫……”

    她苦苦的哀求着,双手却已经被何氏胸口的血染红。

    “若有来生——”何氏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瞪大了眼睛,声音高昂,“再,再不遇楚郎!”

    她后悔了。

    她这一辈子人上人人下人的滋味都已经呆过了,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一份安安稳稳的爱,然而这个时候这一番悔悟已经晚了。

    那只手,无力地从楚湘的手中滑落,砸在了雪地里。

    何氏闭上了眼睛。

    风水地呼啸而过,掩盖住了这一切,最后这苍苍茫茫的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楚湘的哭嚎。

    而在几百米之外,楚剑似乎若有所感,一拳砸进雪地里面,崩溃大喊:“楚瑶,我要你死!”

    或许是母子连心,他此刻已经感觉到了,何氏似乎已经死了。

    而在他们的身后,侍卫才匆匆忙忙的追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

    “参见王爷,王妃。”

    皇甫啸正认真的替楚瑶包扎着伤口,漫不经心的吩咐:“先去那边给人收尸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