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四点。

    睡意全无。

    墨倾干脆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和鞋袜,摸黑整理她的背包。

    时间太早,墨倾没有通知江刻,自己跳窗、翻墙,离开了庄园。

    她沿着路往山上走。

    “墨倾。”

    随着一道清凉的声音,手电筒的光束打过来。

    墨倾回过头。

    光线刺目,墨倾微微眯起眼。

    很快,手电筒的光往旁移了移,墨倾半睁着眼,见十米开外站了个人。

    身形轮廓像极了江刻。

    墨倾便停下了。

    江刻抬步走过来,直至她跟前。他语调微冷:“为什么不叫我?”

    他情绪明显不悦。

    “时间太早了,怕你没醒。”墨倾坦荡地说,“我声音很轻啊,你怎么醒的?”

    “醒得早。”

    江刻停了一下。

    而后,他问:“怎么这么早?”

    “我也醒得早。”

    墨倾说。

    她不止醒得早,还心神不宁。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因这一次梁埙山之旅,又渐渐浮现出来。

    数以万计的牺牲。

    鲜血流淌的山河。

    还有因这一切,永远被困住,无法走出来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