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裴枝难得地做了梦,还梦到了前世的事。

    梦境里,陆寒舟正在教裴枝习字。

    裴枝惯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练字又是件苦差事,她有些定不下心来。

    一会儿说手累了,让陆寒舟帮她揉揉手腕。

    一会儿说饿了,让丫鬟端些汤羹上来,之后还嫌汤羹不好喝,要换个甜口的。

    陆寒舟被气的眉心直跳,忍无可忍下,作势要拿戒尺打裴枝的手心,说要是再不专心,就打她的手板。

    裴枝当时就懵了:“陆寒舟,你敢凶我!”

    陆寒舟:“……”

    事后,陆寒舟只得和裴枝赔礼道歉,请裴枝去了她最喜欢的酒楼。

    这还不算完,最后,陆寒舟还买了一匹当时最时兴的布料,给裴枝裁了一身衣裙,裴枝才勉强接受他的道歉。

    只不过,裴枝的这个梦只做了前半截,在陆寒舟作势打她手板那里,就停下了。

    梦醒的裴枝气的不行。

    梦里陆寒舟凶她就算了,梦境外陆寒舟又成了她的先生,真是……

    这一醒,就睡不着了。

    裴枝一直熬到了天亮,眉眼间有些疲乏。

    雪青给裴枝梳妆的时候就发现了:“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

    裴枝打了个哈欠:“嗯,是有些。”

    她一睡不好,心情也不好,“头发就梳简单些吧。”

    “是,”雪青给裴枝挽了个最简单的双环髻。

    书房。

    陆寒舟一贯准时,到了地方后就翻开卷宗开始讲课。

    裴枝一看到陆寒舟,就又想起了昨晚上的那个梦,气的很,她才不要听课呢。

    正好这会儿子疲乏全都涌了上来,再听着陆寒舟清透的讲课声,裴枝越来越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裴枝索性用手拄着额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