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澜彻底懵然了,白纤尘的出现于他而言就像是平地炸响的一颗惊雷,将他平板无波的生活炸得波澜四起。

    一旁的苏澈见孟澜这么一副样态,竟是不打算放过,凑上前,半跪上床榻,以强势无比的姿态将孟澜一把揽入了怀中,紧紧拥抱着对方。

    “感受到什么了吗?”温和无比道,“澜儿。”

    亲密的接触,亲昵的呼唤,心间莫名有一丝悸动,如果他当真对白纤尘充满了排斥反感他应当赶忙推开对方脱离对方的束缚,而不是任由对方将他揽入怀中做出这么一副亲密的姿态。

    理论上是这么说,但孟澜却迟疑了,并未推开对方反倒还沉溺其中感受着拥抱他的怀抱的温情暖意。

    这样的怀抱,令他莫名有种怀念感。

    仿佛曾经经历过多次一般,他就这般被对方拥抱在怀中,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而他也倾心依赖着对方。

    可……他的确与面前这位白纤尘初次相遇。

    但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两人无言拥抱在床榻之上,待上官萱端着白粥迈步入房内,瞥见那么一刺目的场景——女人是种感性的动物,她们总是善于将鸡毛蒜皮的小事因着一根引火线而扩大蔓延。

    从小受到的教养告诫她不可以妄自猜测轻易生妒,即便是夫君变心有了别的心上人,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也不可以嫉妒新入门的妾室。

    道理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瞧见如今自家丈夫跟一个长得过于好看的男人抱作一团,且两人还有先前那般不清不楚的牵扯。

    即便是上官萱再能忍,如今看到了这般场景也忍不下去了。

    但好歹教养放在那儿,上官萱做不出来跟泼妇骂街一般摔碗咒骂的举止,将粥放置在一旁的桌上,上官萱便转身离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不过放置的动作并未收敛,那响动还是惊醒了床榻上一个懵懵然一个悠然自得的两人。

    反应过来的孟澜赶忙将苏澈往旁侧一推便想下床去追上官萱,哪知道却让苏澈捉住了手腕,“人都走了你还追上去作甚?”

    孟澜竭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若是没有这个白纤尘如此造作,何至于会引得他妻子误会!

    两个男人在床上搂抱作一团,更何况此人先前还说出过一些不着边际的浪荡话语。

    他夫人向来是个爱藏心事从来不会让他操心的人,若是因此事憋闷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在孟澜心中,他的发妻远远比这个他初见却仅仅是想象中觉得熟悉的人重要得多。

    更甚者,因为苏澈的这番作为引得他的妻子伤心难过,他也全将这番过错归罪到了苏澈头上。

    若不是他多事生事,何至于会让他的夫人误会于他!

    “松开!”

    苏澈打了个呵欠,慵懒道:“不想撒开,我但凡松手,你就会去找那个女人了。”

    见苏澈如此说道自己的妻子,孟澜再也憋不住火气,怒喝道:“那是我妻子!轮不到你来言说她!”

    苏澈却做出一副可怜无辜模样望向孟澜,对视良久,最后竟软着嗓音委委屈屈道:“你凶我,澜儿,你以前从来不凶我的,你变了,你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