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身影巧笑嫣然,严不危心头一动,猜想已经浮现在脑海中却不敢承认。只得勉强地笑:“贫僧不爱吃果子。”

    “这样啊。”

    明扇收起果子,又变戏法似的将它弄不见。她摊开双手,带着执拗问:“那你喜欢吃什么呢?”

    严不危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出家之人不将口腹之欲。”

    明扇歪歪头,片刻功夫她就走到了严不危眼前。方才那严不危怎么也缩短不了的距离,就这么消失了。

    她问红衣僧人:“你果真如此无情么?”

    细腻的手指抚摸上严不危的眉眼,却没有一点点温度。如果不是严不危睁眼,都看不见那人如此深情地望着自己,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模样印入记忆深处。

    他喉结微动,伸出手去想要捉住那手腕。却只见得他的手穿过对方的手腕,扑了个空!

    这一幕叫他心情越发沉重。

    他收起方才冷静的姿态,急切询问:“你现在在哪里?”

    明扇看着僧人这模样,竟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什么嘛,原来你也是在意我的呀。”

    她笑着笑着,大颗大颗地泪水就从眼眶里涌出,“你要在意我的话,就不要来找我了。”明扇望着严不危,绝情道:“你记得告诉师兄师姐们,就说明扇已经身死,勿要挂念。”

    “不行!”

    严不危不顾明扇医院,金刚罩将她身形困住。谁料对方不紧不慢,甚至还能笑着对他说:“你留不住我的。”

    对这些事情她已经无意再提,而是眼里带着星星,笑得幸福:“这是我俩最好的结果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勾唇一笑:“至此以后,我修无情道,一路顺风顺水。你回大自在殿,作那个慈悲的佛修。”

    “不行!”严不危不等明扇说完,就沉声打断。他一步一步走来,越靠近脸色就越难看:“贫僧曾经对你退避三舍,那时候你并未给贫僧其他的选择。”

    “当贫僧身死的时候,你也没有给贫僧选择生与死的权利。”

    “在你见黑影人的时候,也不让贫僧选择。”

    “甚至于到现在,你就这样轻飘飘地说离去。”

    严不危额头上的金莲纹样浮现,只是颜色逐渐诡异,从莲心开始有如墨色晕染,开始变得黑红相间。

    慈悲的眉眼被妖气取代,明扇这才知道,至佛也可以至邪。

    如果不加以阻止,严不危就要堕魔了!

    那怎么行?

    他合该坐在金色莲台上,红色袈裟加身,香烟缭绕周围,垂怜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