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抬头瞄了女人一眼,决定主动出击:“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坐在床边的男人听到这话,只能接受女儿确实失忆了的事实。他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眼神游离,最后落在地上:“你是我的女儿,叫任敏。昨天意外落水昏迷了。”

    女人忍耐不住:“阿良啊,敏丫现在说不记得了,再过一周可是……”  她皱着眉头,话没说完就被任良打断:“金嫂,谢谢你照顾敏丫了。之后就不麻烦你了。”

    任敏听出来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女人看起来很急切,而男人则是有些不耐烦。

    如果要问,女人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现在已经被男人赶回去了。

    女人走后,男人也悄悄关上门:“敏丫,阿爹就在外面院子里,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就叫阿爹。”对女儿来说,他现在是陌生人,还是不要逼她马上接受了。

    任敏不愿意让男人走:“……可以留下陪我吗,我一个人感觉会害怕。”

    任良注意到她没有叫阿爹,心里失落,但还是笑着去端了一个小板凳,顺手带上一把篾条。

    任敏好奇地看向他,不知道这些细细长长的竹条是用来干嘛的。

    “敏丫,你从小就喜欢看阿爹编竹筐,可是看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男人眼圈泛红,随后意识到不该在女儿面前落泪,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

    任敏支起身子在床上半躺着,看着男人一只一只编着竹筐,其实没有想象中无聊。甚至有些难得的悠闲,在城市中长大的她,内心对这样的田园生活是充满憧憬的。

    如果是在这样的地方旅游也许她会欣然接受,可是在摸不清状况的情形下,她始终没有安全感。

    吃过午饭,她试探地提出自己想要出去走一走。

    “敏丫你才刚醒,还是再休息几天

    吧。”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任敏看得出来,男人对自己的女儿非常关怀。

    任敏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刚开始还好,但是躺久了真是浑身痛,而且她还是好奇那个叫‘金嫂’的女人没说出口的话。

    “要不,你陪我一起出去吧。你不是说我落水失忆了吗,也许我多走走就能想起些什么了呢?”

    打着对恢复记忆有好处的幌子,任敏还是说服了男人。

    任良想到女儿现在这个样子,想到一周后……他心里泛起无力感,只得安慰自己现在敏丫高兴就好。

    由于男人一直紧紧跟着她,虽然出门晃了一圈,也见到不少在农作的村民,但都只是打个招呼,一点别的都没办法聊。

    晚上男人没有继续守在床前,而是睡在隔壁屋子。

    也许是白天休息太多,也许是换了环境不适应,任敏翻来覆去很久也没睡着。

    她躺在床上,开始回想白天出门后的经历。

    “哎呀,敏丫没事啦?”走在田埂上,有一家五口插水稻秧,最年长的男人刚好看见任家父女。

    “敏丫,喊茂叔。”男人像教小孩喊人一样对任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