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为商经营的人家,那苏林山当年在徐州也算是闯出了一番名堂来的,我虽不知他能有多少家底,可对于世代官宦之家而言,也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那这笔银子,不是落到了苏徽手上,就是……最终流入了周家。

    只是不论是苏徽,还是周家,若要凭陆景明一己之力,就想要调查清楚一二十年前的事情,正经挺难的。

    齐明远明白过来,点头应了,却又转而问他:“你刚才说,苏林山一家,还有活口?”

    温长玄捏紧了手心,紧握成拳状:“你是说,林月泉吗?”

    陆景明心下暗松了口气:“以前没有想过的。他那时候跟我说,他是个孤儿,我全都信了。甚至于,他这次回歙州,我仍然没有任何的怀疑。”

    “可是后来发生的种种,证明他是值得怀疑的,而且当初大哥按你所说,派人到福建一带去调查,查了数月之久,竟毫无头绪。”

    说起这个,陆景明是有些心虚的。

    他掩唇,眼神闪躲:“林月泉说他是泉州人,具体家在哪里,也跟我说过,只是我当日没跟泽川说那么清楚而已。”

    “你骗我大哥?”温长玄咬着牙问他,“那你是替林月泉隐瞒的?”

    “我替他隐瞒,现在会告诉你吗?”陆景明撇了撇嘴,“就那时候拿人家当旧友呗,虽然也对他心存疑虑,但是泽川已经疑心了他,而且……”

    而且主要那会儿他问过温长青,温家是曾经得罪过什么人,或是有什么仇家不成吗?

    他玩笑似的问,可温长青的反应,分明是想到了什么的,只是没告诉他。

    他那时候想着既然是不愿意开口的,也不必多问。

    自然了,就也没把林月泉的底细说的那么清楚。

    不过后来他自己去查证,也一无所获时,才明白,林月泉是真的有问题的,是他多心了。

    眼下说起来,陆景明摸了摸鼻尖儿:“林月泉的出现,现在回想起来,从头到尾,都太巧了。”

    齐明远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只是凭着敏锐的直觉,去问他:“所以你是怀疑,当初苏徽用某种手段,或是官场上的人脉,先害死了苏林山,又杀害他一家十几口,但是留下了林月泉,把林月泉偷偷换出来,抚养长大,也就是说,林月泉应该是……”

    “苏林山的亲孙子。”陆景明沉声,“他把人偷换出来,抚养成人,在他长大后,告诉他他的身世,再将当年的事情,算在别人头上,以此再去谋求别的什么东西。”

    谋求什么呢?

    “权,钱,无非这两样。”齐明远接了他的话来,“但是靠一个林月泉,他能得到什么样的权?”

    温长玄点了点桌案:“这只是你的揣测而已。”

    倒像是在提醒他们两个,别太认真似的。

    陆景明心里头早不知扔了多少白眼过去。

    这可不是他的揣测,就是怕事实说给他听,吓傻了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