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躺在床上,姜兰芷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如梦似幻,桩桩件件的事情快的就像是绘图一般。

    她心里有些担忧,父亲回来可能很快就会发现石室中的分水珠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怀疑道她的身上,毕竟自己跑去含笑谷这一趟,好多地方都解释的比较牵强。

    好在她把分水珠给了白冉,没有了分水珠,父亲入不了石室,那水底的石馆就是摆设,至少暂时不会对白叔叔和风婶婶有什么损害。

    想起今天父亲对韵锦的态度,姜兰芷又迷惑了。那种亲疏有别的感觉是做不来假的。父亲确实是在帮自己打压韵锦。

    难道这只是演戏?那也未免演的太真了,真的让她感动不已。

    又过了月余,天气越发炎热。这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饭毕,韵锦端了冰镇的葡萄给大家吃。

    姜淮安突然道:“今儿早上拜月圣女巫姬派人送了信来……”

    韵锦站在一侧给何红棉扒葡萄皮,闻言问道:“啊,她病的快要死了吗?”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

    何红棉看见姜淮安脸色不太好看,拍了韵锦的手一下,呵斥道:“韵锦,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们一家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主仆尊卑都不懂了吗?

    出去出去,今天不要你伺候了!”

    韵锦连呼该死,弓着腰退了出去。

    姜淮安道:“韵锦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说话做事总觉得言行无状的很。

    红棉,虽然是你一同长大的贴身仆从,但也不能一味纵容,还需管束。”

    “我知道了,才刚不是也训斥她了吗?我身边也就这一个旧人了,安哥别生气赶她走!”

    姜颉彦和姜兰芷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姜淮安叹了口气,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道:“巫姬送了信来,说她身体大好了,可以主持今年的拜月大会。”

    “真的吗?那太好了!”姜兰芷高兴道。

    姜淮安叹了口气,“是你白叔叔和风婶婶给她治了病!

    我也是傻,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早让白兄去给她治病,那也闹不出后来的事情,弄得我们之间心生嫌隙!”

    姜兰芷道:“父亲不必介怀,要是白叔叔跟您有嫌隙,风婶婶拒绝巫祝一职的同时大可不必再巴巴的去给巫姬治病。正因为他想跟父亲继续做朋友,才会这么做。”

    虽然嘴上这么说,姜兰芷心中对含笑谷的做法还是十分敬佩,毕竟她在风婶婶面前说了那样一番话,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吧。

    不管白叔叔是出于对老友的信任,还是说为了她跟白冉的将来考虑,想到这个迂回的聪明法子也是不易的。

    何红棉伸手从装了冰的陶罐里拈出一颗葡萄,保养得宜的纤纤十指犹如玉葱一般,涂了丹寇的指甲长的约么寸许,剥起葡萄皮十分费劲。

    姜兰芷心道,韵锦姑姑把母亲惯得剥葡萄皮都不能够了,也不怪她处处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