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忙将她揽入怀,拍着崔桃的后背,默默等崔桃哭完了,情绪差不多过去了,他才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挂满泪水的小脸儿,用帕子一点点轻轻地给她擦拭。

    “知道你舍不得我了,不必再哭了。”

    崔桃抿起嘴角,终没忍住破涕为笑,否认道:“谁说我是舍不得你才哭的!”

    “莫非想骗我抱你?下次直说就是,不哭也给。”

    崔桃被他的话逗得忍不住又笑一声,气得用手拍了韩琦肩膀一下,当然不会真的用力。

    “看不出来啊,六郎还有这般厚脸皮的时候。”

    “你若多哭几次,会比城墙还厚,故为了你家夫君的容貌,还是别哭了。”

    “哪来的夫君?谁说你是夫君了?”崔桃又不禁笑了。

    “瞧,果然变厚了。”韩琦叹道。

    “你太坏了!”

    崔桃笑着扑进韩琦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让他放心。

    “我去去就回的,不会耽搁太久的。”

    “你们每月有三日旬休,这月虽没过完,且先算上,再可预支下月的,共计六日。”韩琦说这话时的口气就很公事公办了。

    崔桃立刻松开抱韩琦的手,诧异地仰头问他:“所以,我这次出门最多只有六天时间?”

    韩琦:“你如今是开封府吏,公为公,不可徇私。”

    崔桃撇嘴,从韩琦手里扯过帕子,一边自己擦脸一边叹息感慨:“白哭了,早知道不哭了,我还以为自己很特别,六郎会为我破例呢。”

    韩琦不言。

    别事或许可,此事破不了,六天恍如极限。

    正当韩琦以为崔桃生气了,琢磨他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是那种跳了一个高,再从上扑下来的抱。

    韩琦惊了一下,身体跟着摇晃,但依旧能稳得住。

    “大人这么舍不得我,直说呀。”

    崔桃伏在韩琦的后背,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嘴巴近得几乎要咬到了韩琦的耳朵。

    韩琦的脸倏地变得滚烫,幸而他虽肤白却并不显红,不然此刻他整张脸大概会如那张檀木桌案一样红得发黑了。

    “下来。”半晌后,韩琦哑着嗓子道。

    “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