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方回过神,讷讷道:

    “我只是……”

    “你这点年纪,要干什么,嗯?”他义正辞严,咄咄逼人,“别仗着楚淳宠,就敢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君怀清的正妃人选为秦侍郎嫡女,你一个……”

    “原来你知道这么多。”她稍一思索,道,“实话实说吧,正是为了秦姐姐。”

    凤眸眯起:“为了秦家女?”

    她不再遮掩,具以告知,末了道:“原本不说,是怕毁了秦小姐闺誉,嫁入皇室的,不都挺注重这个?但想来暮哥哥也不会碎嘴,道清了亦无妨。”

    搁在膝头的左手松了,他倾身,为自己斟了杯香茗。

    男人优美的脖颈扬起,喉结不紧不慢的滚动。

    她眼巴巴的望着,催促道:

    “拜托,透露些吧,别让我食言而肥。”

    饮完一杯,他恢复了淡然。

    “有什么好透露的,一个软弱无趣的病秧子。”

    枉费了那般高贵的出身。

    她有点想笑,“病秧子”这个词,昔日可是他的专称,倒嘲讽起旁人来了。

    “你们皇子,是生来娇贵么,真容易病魔缠身。”

    “娇贵?”他轻嗤一声,“多少夭折或胎死腹中的,那些,甚至没有抱着病体活下去的机会。”

    她一怔,似乎窥知了些内情,关于他及三皇子的。

    此话题并没有继续,指尖摩挲着玉杯,他悠悠道:“韶王甚少出府,不进梨园,不逛茶楼,几无嗜好,去得最多的地方,该是皇宫,见过最多的人,便是太医。”

    “呃……”

    她语窒,如此一看,完全没有相遇的可能嘛,而且,确定这是皇子的生活吗,太平淡了吧。

    “不过……”话锋一转,“每个月初六,韶王均会前往善化寺,祈福还愿,此消息只要有心查探即可知,稍加利用,不算突兀。”

    所有皇子中,君怀清是唯一一个能看得清的。

    小养女与其皇妃交好,有利无害。

    但相处为一把双刃剑,递出去的部分,既是示好,亦是试探。

    他的局里,不容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