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林怜没回成家,留宿在封随的怀里。理所当然的,李伟在家里坐不住一晚上,夺命连环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封随的手机。

    精疲力尽的二人都睡得熟,最后竟是封令晚间起床给自己加餐时顺耳听到电话铃声,大力拍门这才闹醒小两口。

    封随刚接起电话,如期而至的辱骂一重接一重,直骂得他彻底清醒。

    林怜听见李伟毫不收敛的辱骂,心道不好,连忙夺过手机说自己马上回家。

    本着李伟是林怜救命恩人的概念,封随强忍着脾气,冷着脸和林怜一起回小别墅。

    张国庆本来在前院捯饬自己种的桃树,听见李伟的辱骂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会儿听到小两口要来,对着李伟一顿教育。

    “人家两口子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你又在捣什么乱!合法夫妻住一起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林怜现在怀二胎了,那也是响应国家政策!你掺和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辱骂封随!你疯了吗?!”

    重话还没说两句,林怜牵着封随进门换鞋。

    柳南撑在二楼的栏杆上,睡眼惺忪的看楼下这场李伟单方面的闹剧。

    “大少爷,小怜,你们坐。”张国庆指着李伟对面的沙发,自己正襟危坐在中间的大沙发上,对着李伟的吼,“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一次性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心眼子没处使。”

    “我没有什么心眼子,我就是觉得,小怜现在留宿在封随那地儿,不好!”李伟同样声音洪亮的反驳。

    没等封随开口,张国庆先发制人,“哪儿不好。”

    “不应该。”

    “哦?哪儿不应该?”

    “小怜现在还太小,不能同居。”

    “同居?呵。”张国庆气极反笑,“合法夫妻,婚姻关系,你他娘是不认字还是选择性失明?”

    “那也不行,”李伟梗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俩才和好多久,封随就开始拿小怜回去当保姆使,给他煮饭还要陪他。他俩从前在一起就不对,现在刚走上正轨,那就得按流程走。才恋爱,怎么能住一起。不允许。”

    “恋爱?你昨天签那字是鬼画符?”张国庆真想撬开李伟的脑子,看看脑沟是不是和常人都不一样,“人家现在是,合法!夫妻!夫妻!懂不懂!什么当保姆,两口子的家务事分得清吗!难道要小怜今天做顿饭,明天封随也要做顿饭才公平?”

    “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人讲究一个对等,而不是平等!”张国庆一个头两个大,“夫和妻是对等的,夫主外,妻主内是相对应的,这不是说谁付出得多与少的问题,一个和谐共处的家庭是都需要看到对方的付出的!”

    “你怕他俩待在一起不合适,是不是怕以后麻烦你帮他们带小孩儿?”张国庆冷笑一声,“不用你操心,老子还能动,老子就能带。”

    “你偷换概念!”李伟瞪张国庆,“反正小怜要自爱。”

    “自爱?您怎么定义自爱。”封随听到这儿,心下的气在林怜一路上的爱哄和林怜进门时依然紧紧拉着自己手的过程里消散的差不多了。况且他也知道李伟并没有坏心,只是太过操心林怜。

    “自爱就是林怜现在不能和你住一起。难道小怜不需要学习了吗?不参加高考了吗?”李伟在听到「对等」后,也自觉自己在这方面是有点儿多管闲事了。可他始终觉得林怜现在内心还不够富足,站在封随身边时还不够自信。

    他抬出读书,在希望林怜明白,别忘了他答应自己的话。

    “自爱从广义上是自强,自己对自己负责,拥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有应对生活中各种各样风险的能力,自爱对标的是自己,而不是对标两性。自爱从狭义来说,是指人应该多读书,长阅历,增见闻,心中有大气,有格局,会规划自己的未来。不是说同居可以等同于不自爱。”封随直视李伟,“并且同居也是为了看看双方生活习惯怎么样。怜怜没有和我一起生活过太多,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住一起存在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