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儿瞧着柳氏这假惺惺的姿态,自是厌烦。

    赵元白到如今都不肯认她这个继母,三房除了赵琰琰和赵五郎之外,其余几位姊妹也从未叫过她一声母亲,她今日倒是摆起了当家主母的谱,也不知谁给的她这个面。

    苏宁儿也不过是不想让这个家再闹得鸡犬不宁,所以明面上总是敬着这妇人,也劝赵元白尽量多克制些。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妇人竟得寸进尺,撺掇赵平广来要管家的大权。

    且不论她这公爹从来就不过问家事,仅凭三房的家业与他毫无一丝的关系,柳氏这个做继母的也不该来要什么管家的权利。

    贪心可真是贪到将脑子都给折进去了。

    但转念一想也对,柳氏看着还算是有些风韵,能看上赵平广,不是图赵家这份家业还能图什么。

    她也懒得再去看夫妇二人的大戏,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今日父亲、母亲过来,我就权当是真的关切儿媳了,至于这管家的大权吧,父亲、母亲且宽心,我定是不敢怠慢的,如若父亲、母亲觉得哪里出了差池,再来问罪于儿媳也不晚。”

    这样说着,她目光幽深的在两人身上扫了眼:“毕竟三房这份家业是三郎创下来的,不是吗,今年的生意各房的叔伯也都投了银钱,父亲这么多年从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这个时候让刚进门的母亲来操持内务恐怕各房的叔伯也不太放心吧。”

    “啧啧,听三郎媳妇的话好像是觉得我这当母亲的要贪图你叔伯们的银钱似的”,柳氏脸上渐渐现出不悦,阴阳怪气的道:

    “我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管家的娘子,难道还不如三郎媳妇操持一个家稳妥?”

    “哦,是吗?”,苏宁儿含笑说道:“母亲掌家的能力奴家倒是听闻过,如若不是名头太过响亮,恐怕也不至于如今才进赵家的门,所以儿媳确实不敢贸然领教。”

    “宁丫头,你含沙射影的埋汰你母亲,这是做晚辈该有的礼数吗?”

    赵平广听着甚是来气,瞪着苏宁儿就开始大声指责道:“我今日也将实话告诉你,要回三房管家大权也并非是我与你母亲的意思,你这些弟弟妹妹们尚未婚配,哪个不需要你母亲来操持,如今你既然有了身孕就该好好的待在院子里养胎,其他的事情何须再要你来操持?”

    说罢,他再狠狠的瞥了眼苏宁儿:“再说了,你们夫妇如今都不能公允对待兄弟姊妹们,等着你们有了子嗣还不会更加偏袒自家的子女。”

    苏宁儿气得快要吐出血来,真没想到这当父亲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别说她与赵元白没有对不住兄弟姊妹,就算真的有朝一日偏袒了生育的子女,她和赵元白的儿女不也是他的亲孙子孙女吗。

    果真是为了要回掌家的大权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不容她作答,院子门口就响起了雷霆般的骂声:

    “你这臭獠子,果真是越发的没脸没皮了,你要娶这恶妇进门,兄弟子嗣,我这把老骨头也由了你,你如今竟然又开始撺掇着这恶妇来要管家的大权,劳资还没死呢,就算是死了,这个家也还轮不到你来插话。”

    苏宁儿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老太公领着几位下人和四房的主母怒气冲天的走了进来。

    苏宁儿吓得连忙起身去迎老太公。

    她也不知道怎么又惊动了老人家,他才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大动肝火,急得上前扶住他,又看了看四房的主母:“婶子怎么让祖君过来了?”

    四房主母小心翼翼的将老祖君搀着去坐下,那柳氏和赵平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赶紧退让。

    四房主母冷冷的瞥了眼柳氏:“你祖君还不是听说了这妇人拉着兄长来了宁园,怕你软弱,还怀着身孕,受了欺负动了胎气。”

    “也没有多大的事”,苏宁儿瞧着老太公的脸色,哪敢讲出实情,违心袒护道:“父亲、母亲不过是觉得奴家有了身孕,过来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