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汲朝廊下望去,怡安正小心翼翼描着画,哪怕画笔没有颜料,哪怕画纸也没夹好。

    “还有吗?发高热之前她经历了什么?”,帝王的声音极具威严。

    林裕不敢耽搁,将那晚发生的所有事一一道来。

    “我告诉她已经将所有证据呈了上去,我还告诉她已经递了辞呈会带她离开这里”

    “她好像有些崩溃,受了一些刺激”

    正说着,几个太医脸色凝重过来禀报。

    “皇上,皇后娘娘,公主的病……”

    太医犹豫着不敢说,赵元汲冷声呵斥:“这里没外人,还不如实说”

    太医这才敢吐露实情。

    大致意思是公主受了刺激和惊吓,精神濒临崩溃,脉象快且乱,如不好好调理恐会痰迷心窍神智失常。

    话音落所有人沉默下来,还是叶思娴最先开口。

    “那怎么调理?”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过老臣先开几服药调理着,实在不行……就只能离开当前环境,去别处养一养了”

    说到底还是不能在京城待下去。

    ……

    送走太医,下人们去熬药,院子里只剩下帝后和林裕,以及还在画画的怡安。

    沉默良久的帝王终于发话。

    “既然递了辞呈就不必再当值了,好好在家陪着她调养身体,若实在不行……带她离开吧”

    “是!”,林裕恭恭敬敬。

    赵元汲看向叶思娴:“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叶思娴已经泪流满面,事情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当年那个乖巧的孩子终是不见了。

    “没什么”,她长舒口气。

    “驸马是个可靠的,回宫后我会送来足够你们一辈子用的金银,带她寻个好地方,远远儿地离开再也别回来”

    “多谢皇后娘娘,臣……草民恐怕用不到”,林裕抱拳,颀长的身形微微颔首,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模样。

    “我一旦带她离开,就会和京城彻底断开瓜葛,所谓平民百姓,怎么会有一辈子用不完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