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但是城市之中的灯火依然辉煌。窗前‌亮了一盏小射灯,光线不强不弱正适宜,白芜青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觉得十‌分惬意,要是能再磕点瓜子就更好了。

    她的面容隐约地映在玻璃上,而且不知道是光线还是角度的缘故,她觉得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十‌分漂亮。

    但是,渐渐的,那个人影变了,不再是白芜青的模样。

    那是妙贤。身穿黑裙的妙贤,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长发向上飘飞起来,站在大约一百来米的窗外,看着白芜青。

    下一秒钟,妙贤穿过了玻璃,站在白芜青面前。

    白芜青后退了一步,碰翻了椅子,但是椅子倒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提起椅子就朝妙贤抡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白芜青所想的是,申凛睡得正熟,不要吵醒申凛。

    妙贤走到白芜青面前,她轻轻伸出手,捧起了白芜青的脸。

    “你不记得我了吗?”她悲哀地问道。

    白芜青身体一动,猛地惊醒过来。

    她还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因为椅子实在太舒服了,加上她又喝了酒,所以就坐在那里睡着了。椅子没有倒,玻璃上也没有留下妙贤形状的大洞。

    为什么都跑到了离原城市三四百公里之外的地方,妙贤还会出现在这里?白芜青忽然一惊,她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下在她身上的降头,同样在跟踪着她,无论千里万里。

    想到这里,白芜青不由回头往申凛的方向看了一眼。申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穿着丝绸睡袍,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看着白芜青。

    “你怎么还不睡?”申凛问。

    “我想喝点酒……酒柜里拿的,应该不要钱吧。”白芜青说。

    申凛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你想喝就喝吧,你的单,我总能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