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停顿了一下,在喻示寂忐忑的目光中,缓缓地问道:“说吧,曹氏问借钥匙做什么?”

    “她说要去广济堂帮我父亲拿点东西,我父亲把钥匙带走了,所以问我借。”

    夏初一听,皱了皱眉头,“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喻示寂有点含糊地道:“我当时着急出门,就没问……”

    “钥匙是什么时候给她的?”

    “父亲出发的那天,哦,是下午。”

    夏初与许陆对视了一眼。看来曹雪莲要去广济堂是之前就计划好的,并不是忽然有什么状况让她过去的。不过就不知道她去广济堂做什么了。

    “说急着出门是做什么去了?”

    “啊?”喻示寂楞了一下,踌躇了片刻后才道:“去了一个朋友家里。”

    “哪个朋友,说名字,我们要核查。”

    喻示寂的目光闪了闪,“我……,我去了鹤松堂药铺。”

    “鹤松堂?”夏初看他一副支吾着不知如何言说的样子,心中隐隐猜到可能会是什么事,于是冷声道:“干什么去了?横竖我们要去查,也就不妨自己说了吧,还省得给别人添麻烦。”

    喻示寂如坐针毡般地在椅子上蹭了蹭,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罢了,那……,我去鹤松堂找薛娘子了。他相公也出门购药了,我就……”

    “情人?”夏初笑了笑,“还挺忙的,家里媳妇给生孩子,这边勾搭着继母,那边还有个情人?”

    喻示寂苦笑了一下,“男人嘛。夏捕头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个屁!夏初暗骂,也好意思叫男人!

    “以前曹雪莲问借过钥匙吗?”

    喻示寂回忆了一下道:“好久前也借过一次,但因为什么不记得了,印象里也是父亲不在家的时侯。所以我也就没多想。”

    “倒是挺放心的,把广济堂的钥匙给她,就不怕她把银窖搬空了?”

    “她不是那样的人。”喻示寂想也没想的说,说完又赶忙找补了一下,“我是说,她也是喻家的人,偷自己家的钱做什么。”

    夏初又想起那天夜探百草庄的时候,喻示寂跟她媳妇说的话来了。这人,本事尚不知如何,倒还挺大男子主义,嫁进他家他就觉得应该俯首帖耳了。

    “她拿着的钥匙,那么多天不见踪影,就没想过有问题?”

    喻示寂摇了摇头,“她说她会回娘家住几天,所以这钥匙的事儿我也没多想,反正父亲不在,铺里也没有什么事,有事也有祥伯照应。那天府衙让我去认尸,问起了钥匙我才想起来,怕们怀疑我,回家就赶紧去配了一套。”

    说完他又疾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连薛娘子的事情都认了。钥匙确实是我给她的,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夏捕头,您可千万查明白了。”

    在问他话之前,其实夏初已经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了,但他现在这样说,夏初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