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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杨娟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已经长大了,她心中有过一瞬间的慌乱,但是还是强撑着开口道:“不回来,那你以后又能去哪里?”

    “快点回家,昨天的事情妈妈不跟你计较。”许是觉得方才那一句话力度不够,杨娟贴着电话补充道,语气中带着这些年缺失的温柔。

    程云清有些晃神,她有多少年没这样跟她说过话了?

    她记不清。

    “妈,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以后都不回去了”,程云清攥紧手中的电话,许久没有喝水,她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嘶哑,“妈,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程云清说完这话便挂断电话,她不想解释太多,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事隔经年,那些委屈仍旧历历在目,可是,她没办法说出口。

    挂断电话后,程云清看了眼勉强算得上是干净的屋子,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打扫一遍卫生。

    只是衣服和书本都在家里面,她还要找个时间回家一趟。

    刚刚弯腰拿起拖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又开始响,程云清只顾着拖地,便没有看来电显示,随手接通电话,便听见那边传来一道异常冷静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里租的房子?”

    这道声音异常冷静,丝毫没有半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程云清有些纳闷地再次低头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

    没错啊?

    “你现在在哪里租的房子?”杨娟握着电话问道,声音里面没有任何生气的年头。

    程云清原本不想说,最后还是说了,反正房子已经租下来,况且依照杨娟的脾气,也不会随便过来招她。

    简单报完自己的住址以后,程云清便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她没什么好说的。

    杨娟坐在屋中愣神,她花费了许多时间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定下来。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呼喊,“妈妈,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闻言,杨娟飞快地擦干脸颊上的泪痕,然后笑着走出屋子。

    不管发生什么,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晚上五六点的时候,程云清总算是收拾好了屋子,看着整洁的屋子,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子的归属感。

    对,没错,就是归属感。

    一种久违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