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左手把袖,右手稳稳地捏着笔,点在编号十一的区域里。信手一涂,一小块儿空白就被颜

    料填满。他立起毫笔,用笔尖顺着墨色边缘处一划,细小的空隙也被填的满满的。

    动作行云流水,不甚潇洒好看。

    常乐看着惊叹了一句“帅气”,就再没多余的精力去仰慕。只想知道司伯言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这样卖关子,真的是很缺德了!

    “那朕,定然将她送去官窑烧-g人俑立在城门口。”司伯言云淡风轻补完了后半句。

    兀地,不知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常乐打了一个激灵,瑟瑟发抖,频频咽下口水。双手紧紧地抓着袖子才没惊慌失措到逃跑。怕皇帝是在开玩笑,常乐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

    “为,为什么?”

    声如蚊蚋,颤动的声线犹如煽动翅膀的蜜蜂。简单的四个字,透出常乐无比的心虚。

    司伯言眸光微漾,又是一个利落手笔,一本正经地抬眼瞧她。

    “画出那般蛊惑人心之作,乃是大氏之毒瘤,自是要除之并警示他人。”

    “呵呵。”常乐干笑两声,僵硬地拍了拍双手,被司伯言清浅却正义凛然的目光吓到,只能干巴巴道,“圣上说的对,说的对。您看看我那些画,可都是正经的,没有半分不正经的。”

    “嗯,那些倒是不错。”

    司伯言颔首,再次转回脑袋,及时掩住忍不住弯起的嘴角,感觉到常乐想要找借口离开,又开口。

    “你那一门画技朕也听说了,可通过形容画出画来,且栩栩如生,比大家的人物画还要逼真。”

    常乐陪笑两声,不知道回什么好。

    “虽未见过你的画,但朕想,应当是与那个叫山猪的画的画差不多……”

    “圣上,您别光那那个叫山猪的跟我比啊。你这让我心里怪慌的,你要是把我当成她,扔到官窑里了怎么办?”

    常乐一本正经地打断司伯言的话,她一定要想办法为自己证明清白,撇开和山猪的关系!

    司伯言忽略她的急迫,悠然道:“朕也只是怀疑,毕竟这炭笔画,朕到目前为止,也只见过两次。”

    “这天下这么大,肯定有那么几个。圣上不愧是天子,居然遇见两个。”常乐一通彩虹屁拍起来,时刻保持端庄正经,道,“圣上,这样,我替您画一幅人物画,您好好比比。这一看,您就明白了。”

    司伯言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那画册里画的是人物画?”

    “这——”常乐就差靠双手捂嘴来告诉皇帝自己说漏嘴了,还好她编瞎话有一套,立马道,“刚刚圣上不是说了,里面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傻子也能猜着。”

    司伯言

    点了点头,当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常乐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几支粗细不同的炭笔,还有一张宣纸。在司伯言好奇的目光下,她把东西都摆在了隔壁的桌子上,从角落里拉出来一个木制三脚架,常乐准备好一切工具,就坐在司伯言的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