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立马跪了下去。十里他们也

    齐刷刷地跟在常乐后面跪下了。天甲画坊门口的人全都散到两边,不敢正对帝旨的方向。

    单内侍慢悠悠地展开帝旨,用他特有的高调门儿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名。帝曰,天甲画坊,坊主常乐聪颖慧智,画技超绝,融合中西方绘画技巧……天甲画坊,寓教于乐,……天甲画坊,当为画坊之楷模。特此嘉奖,赏金笔一枝,望再创佳作。谕此。”

    “民女谢过圣上隆恩。”常乐拜了一拜,笑盈盈抬头,伸出双手接过单内侍手里的帝旨。

    单内侍右手虚虚一抬,笑道:“常姑娘,起来罢。”

    “多谢单内侍。”

    常乐在十里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紧紧地捏着圣旨,不甚欢喜。她一定要在柜台后面摆个供台,把这份圣旨供上,每日早晚敬香,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画坊是怎么翻身的!

    有了圣上的嘉奖,这以后,天甲画坊还不是客似云来!

    “常姑娘,这是御赐金笔,定要好生收着。”

    单内侍说着,容回便端了个小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个锦盒。单内侍接过拂尘,另一只手伸手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枝金灿灿的金笔杆子的毫笔。

    在看见它的那一瞬,常乐不光没有多少的惊喜,还有些嫌弃地眯了眯眼。

    这金笔,和她才来圭都时,怀王从宫里拿出来的那一枝有什么区别?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连上面的花枝纹路都不差。

    “怎么?常姑娘不喜欢?”单内侍面对常乐的沉默,出声问了一句。

    常乐忙回神,笑着摇了摇头,又默默往单内侍跟前靠近了两步,低声问单内侍。

    “敢问单内侍,这金笔,圣上是不是有好多啊?”

    她都有了两枝了。

    单内侍的面容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脑海里回想起一件事儿来。

    当时,东阁的一位学士上交了一幅《鸟兽图》,圣上很喜欢,但一想到又要封赏,不是黄金白银就是珠宝,显得很不高雅。但送些珍贵又特殊的物品,东西又不够。头疼了几天,就让人做了一批金笔,只要再有文画之类的佳作受嘉奖,就赐一枝金笔。

    自此,东阁的学士基本上人手一枝金笔,多的都有了十几枝。

    “常姑娘,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单内侍在外还是要维护圣上的尊严的,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了常乐一句,目光里流露出几分警告之意。

    不管金笔多少,它都是嘉奖之人受嘉奖的证明。

    常乐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讪笑两下,摆了摆手,将锦盒合上就抱到了怀里,道:“没意思没意思,这金笔,我一定会把它好好地供起来的。”

    她一定供起来!这金笔再多,总不能满大街都是不是?所以,还是有一定的珍稀度的。

    说起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摆在柜台这儿,既能炫